叶白再次停顿下来，伸出手，摸向桌子上面的老太太遗像，老太太遗像的嘴角，似乎有所上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他捧着遗像，声音淡然：“包括到后来，你们将我往你们两个之间的矛盾上面引，其实也是你们有意为之，你们就是想要造就一个混乱的局面。”

呼延月华终于忍耐不住，负隅顽抗道：“那我们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她站起身来，皱眉望向叶白：“我们谋划了这么久，按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谋划了五六个月，这么久的时间里，我们居然只是想把你请过来做一次委托，难道我们是闲得实在没事干了么？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

“呼延大小姐，你不是很聪明，胆子也很大，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反驳我。”

“叶先生，这不是我胆子大，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是我觉得有问题，既然有问题，那我就要说出来，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对，很对，但为免有些不堪一击。”

叶白深深看了呼延月华一眼：“你们的目的，我早就说过，你们就是想造就一个混乱的局面，让我无法看穿你们的意图，以及你婆婆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我问的

是我们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局，而不是我们做这么多事情，引导你去哪里。”

“你别急，我会说。”

叶白冷冷道：“你们的目的，尽管我暂时还猜得不太准确，但究其原因只有一个，你们想让我委托失败，你们想要，呼延大小姐，你想要我查不出你婆婆这件事情的原因。”

呼延月华悚然一惊，瞳孔发白。

“我早就说过，我既然会将你请回来，既然会堂而皇之的跟你们说这些事情，那就代表，我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叶白盯着呼延月华，“事情的每一个细节，我也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便是这样，你们也还想狡辩么？”

呼延月华再次低下头来，咬着嘴唇迟迟不语。

“既然你们无话可说，那我就继续说吧，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结束，不过也快了。”

叶白说：“你们费尽心思，经过好几个月的筹划，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阴谋，为的就是想要我委托失败，但我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

他声音渐冷，“哪怕是到了现在到了那场酒店的事情结束，你们的谋划应该还只是一小部分吧，我甚至都没有看到冰山一角。”

呼延月华迟迟没有说话。

叶白冷笑道：“呼延大小姐，小废男人，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想要继续隐瞒下去么？这里不是法堂，你们说的话也不会成为呈堂证供。”

呼延月华沉默许久，露出一抹苦笑，涩声道：“这些事，我并不是想要隐瞒，而是我无话可说，叶先生，你说的都对，我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地方，你让我怎么开口？”

“只要你愿意开口，你要说的事情就有很多，我猜到了很多，却也还有一点点未知。”

叶白笑道：“比如你们最终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们想方设法想要我这次委托失败，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想让我失败，应该不会是复仇吧？我不记得我见过你们。”

呼延月华低声道：“事已至此，我们的目的，告诉叶先生你也没有关系，但在此之前，我还想问叶先生你一个问题。”

“你可以说，免费服务。”

“叶先生，我想知道我婆婆的事情，你到底怎么看？你觉得她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说，纯粹是我们编造出来的？”呼延月华道。

叶白沉默，低头望着手里的遗像。

遗像里面的那个老太太，她嘴角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清

晰明朗。

叶白突然笑了，将遗像放回原处，“呼延大小姐，尽管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推断，但就直觉而言，我觉得你婆婆确实是你婆婆，只是温俊却不是你丈夫，他就一个下人，一个小废男人。”

“……”

温俊似乎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被叶白看出了端倪，顿时满脸胀得通红通红，却无话可说。

呼延月华也是讶异的看了温俊一眼，不解道：“叶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没有任何线索。”

“总不可能一点点苗头都没有吧？如果没有的话，叶先生，难道你真的可以预知一切吗？”

“也不是这么说。”

叶白想了一下，“如果非要说苗头的话，其实也是有的，但我也说不太准确……真要说起来，应该就是眼神吧。”

“眼神？”呼延月华一呆。

“呼延大小姐，你和小废男人，看向这张遗像的时候眼神完全不一样，你的眼神钟是追忆啊，小废男人看到这张遗像的眼神，却只有敬畏。”

呼延月华一阵默然，“我明白了。”

压抑的气氛，在叶白一层层将真相揭露之后，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