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关好房门，绕过门前的过到，转过去便是一间小客厅，别说，客厅的面积不小，应该也有四十个平方，旁边还有一个厨房和两个房间。

加起来应该有一百个平方左右。

叶白眉眼一抬，别看一百个平方不算太大，放在华夏最为繁茂的城市，京城，还是京城的市中心位置，虽然周围的商业不算太繁华，却不算差。

一百个平方，少说可以卖五百万，如果这栋房子跟周围的其他房子一样，进行推翻重装的话，价格还要再翻一翻，收租都能收到手发麻，只可惜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成小虫的老房子没有推翻，白花花的钞票就这么溜走了。

叶白和成小虫踏入客厅，客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小小几张椅子，和一个靠墙摆放的桌子以及一个小冰箱，除此之外，堪称家徒四壁。

他讶异地扫了一眼，不免有些惊愕，忍不住道：“肾虚男，你家的装修风格，看来是以简单为主啊……”

“……你要嘲讽我就直说。”

成小虫横了叶白一眼，闷声道：“我当然想越花哨越好啊，只可惜没办法……大哥，别看了别看了，这客厅有什么好看的，你跟我来，在这边。”

成小虫带着几分傲娇，推开

一扇房间的门，然后领着叶白走了进去，叶白看到房间里的景象，一脸错愕。

房间的陈设也很简单。

一张床。

不错。

大概有三十个平方的房间只放了一张床，房门正对着的方向是窗户，盖着简朴的纯白窗帘，窗帘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折磨，已经开始泛黄。

除此之外。

毫无别的东西。

哪怕一个本应该存在的衣柜，也不曾有，然而，更令叶白不可思议的是，那张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脸上盖着呼吸机，眉发花白，皱纹斑斑，像是由一道道镰刀刻出来了一道道沟壑，那人盖着棉被，陷入沉睡。

客厅暖黄色的灯光放入房间，照亮了半个房间，也照亮了半张床铺，以及床铺上的人。

叶白默然无语。

成小虫也是一言不发，自顾自按亮房间的灯，倒是唯一一个白炽灯，屋子里顿时亮了起来，床铺上的老太太皮肤雪白，一时间被白白的灯光衬得更白。

毫无血色的苍白。

叶白刚想说话，只听到成小虫的声音传来，“大哥，这人是我妈，亲妈，生我的那种。”

叶白沉默片刻，不再说话。

成小虫静静地站在床边，声音有些幽幽的，“我妈在我十三岁那年，不小心遭

遇了一场车祸，然后变成了一个植物人，今年我快二十五了，我妈还没有醒来，我十八岁的时候，我妈从医院被放了回来。”

叶白微微皱眉，却也明白成小虫的意思。

植物人。

往往是最难对付的病症。

一种病，只要有痊愈的可能，通常家人都愿意治愈，然而，像是癌症或者是植物人的情况，治愈的概率很小，绝大部分情况都是又花钱又治不好……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久病床前无孝子。

尤其是植物人的状况，生也不生，死也不死，比癌症更难对付，医院的床位是有限的，所以在和家属商量过后，会将病人送回家，经由家属照顾。

叶白低沉着脸，忽而问：“醒不来么？”

“我觉得会醒来。”

成小虫道：“那时候医生跟我说，我妈醒来的概率是零点零一，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是奇迹，而非医学，不过，大哥，我一直都相信奇迹的。”

“你爸呢？”叶白皱眉道。

“跑了啊。”

成小虫呵呵一笑：“我爸跟我妈关系不好，感情早就破裂了，看到我妈变成植物人，早背着包跑了，我也不怪他，换我我还指不定会干什么呢。”

叶白沉默了一下，说：“合着你碰瓷

加赌博，为的都是攒钱给你妈治病，你搁这给我演苦情大戏呢？”

“一半一半吧。”

成小虫耸耸肩，苦笑道：“你知道么，我亲人很少，我妈的亲人也很少，我十三岁那年，我妈进了医院，那时候我爸跑了，不过我爸没有做太绝，给我妈预留了五年的医药费，也给我留了五年的学费，五年之后，恰好是我成年，呵呵，十八岁成年，父母的养育义务就在这里。”

他目光游离，泛着几许悲哀，“我爸跟我妈离婚了，却还是想尽到义务，然后是五年之后，我十八了，我把我妈接回来了，可是哪来的钱给我读书呢？”

“你辍学了？”

叶白抿嘴，心中悸动。

从古至今，读书往往都是一个人类必须做的事情，包括叶白也是一样，他没怎么进学校，却还是读了不少书，十八岁就辍学的男孩儿，应该会承担很多东西吧？

成小虫的目光似乎带着追忆，声音继而响起，“是啊是啊，我辍学了，我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