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鸟飞过,展翅在夕阳下。
于无心也没有再问一下。
两人各怀鬼胎,像是狡猾的狐狸一样,在各自狩猎,又在堤防。
“我们再次遇见,不再是朋友。”于无心说着,转身向着夕阳走去。
刘薏仁转身,背对着天边仅仅存留的光明,“从不是朋友,何谈以后。”
刘薏仁回到自己租住的客栈。
大摇大摆走进去。
自知此次藏不住行踪。
也没有打算隐藏。
此时怕是周围都是埋伏着来杀自己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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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屋建瓴,微风摇曳,寂静的大殿里,独灯孤明。
一个高大的身影弯曲长腿,背靠在塌上,手里的奏折一本本批阅。
深邃的眼眸下是高耸的鼻梁,眼圈周围落下一片阴影,许久没有合眼。
黑发被变成一绺绺辫子,扎在脑后。
手里握着笔却写出隽秀的字体。
自从婚礼过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
他不愿意。
她不愿意。
此时皇宫里静悄悄的。
屋外的仆人都放轻了脚步。
自从努儿死后。
拓跋余的身边再也没有贴身侍卫。
昏黄的灯光晃在眼前。
好久没睡过好觉的拓跋余恍惚入梦。
那是一个冬日。
小小的拓跋余在雪地里蹲守一只灰色的野兔。
就在那只毛茸茸的东西跳进陷阱的时候。
拓跋余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但就在此时。
那野兔都要迈进陷阱的脚又向后退了几步。
机灵的耳朵听见了拓跋余的欢呼,蹦跶几下之后,消失在雪地里。
这是父亲第一次带他来狩猎。
他等待的责骂反而没有来临。
拓跋余的衣衫早已经湿透,睫毛上和露在外面的头发都结成了冰霜。
小小的人儿忍不住颤抖。
小手一片冰凉,长时间趴在雪地里,靴子里早被灌满了雪,现在化成冰水。
他有些自责,眼泪忍不住打转。
一只大手拢在上方。
拓跋余握紧拳头,等待接下来的惩罚。
不过,大手穿过腋下。
等拓跋余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更高的地方,此时他被高大的父亲举起来,正骑在他的脖子上。
呼出一口气,成烟在面前消失。
两人就这样在雪地里奔跑起来。
欢快的笑声充斥在耳边。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突然脚底一滑,拓跋余被摔在地上,眼前一片雪白。
忽而场景转换。
一个高大而瘦弱的男人躺在床上,他的半身早就动不了了。
拓跋余掀开军帐,一阵冷风灌进来。
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
“余儿,战况如何?”老人说着,满眼都是警惕,但接下里他根本没有心思去了解战况了。
那时候正是慕容筠和老拓跋开战的时候。
“父亲,以后就都交给我吧,这没什么需要你操心了。”拓跋余手里的勺子搅动的药碗,发出碰撞的声音。
老拓跋的部下被拓跋余拿下,此时都关押在一处。
老拓跋眼里全是绝望。
“逆子,逆,子。”
门外传来声音,“大汗,有事来报。”
拓跋余从梦中醒来,额头上全是汗水,心跳的不太正常。
这几日他频繁梦见自己的父亲。
随手擦了一下,将自己身上的奏折推开,随意散落在塌上,地上。
“进来。”
于无心站在门口,看着大汗似乎有些不对劲,“大汗可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郎中来瞧瞧?”
拓跋余看着于无心,狐疑的说道:“无妨,不劳神女操心了。要找郎中的话,谁能比得过大炎的慕容沅呢?”
“神女说是与不是?”
于无心心头一震,立马低头回报,“大汗,此事就是我来的目的。”
当时于无心借口将刘薏仁带进宫里,此事怕是被拓跋余有所察觉。
“这几日,刘薏仁在城中大肆宣扬要和大汗决一死战的消息,属下听说了,特意来告诉大汗。”
于无心本来是想替姑母求情,看在母子情分上,说不定会网开一面。
看着拓跋余一脸不悦的样子,于无心又将求情的话又咽回去。
这刘薏仁真是不想活了?
没想到这刘薏仁不仅不隐藏行踪,反而大肆宣扬。
生怕大汗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下大汗就不得不迎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