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苏城哀求道。
韩王爷望着周围瞬息而至的敌人,他冷笑一声,“是没有时间了……”
他单手握剑,另一手按压胳膊上的伤口,气势凛然的瞪着坐在高头大马被一群属下拥簇而来的上官言。
“为什么?”
韩王爷能想到一百种上官言想要杀他的理由,但同时又找不到一种他一定要置他于死地的理由。
所以,即便是要死,他也想当个明白鬼,死的明明白白。
上官言潇洒的翻身下马,脸上的笑容很是邪佞,“想知道我为何煞费苦心唱了这么一场戏,就只是为了引你上钩?”
韩王爷点点头,没有吭声。
上官言突然仰天大笑一声,冰冷的黑眸中满是嘲讽,“你不是睿智无双,心有万千沟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战神,韩王爷吗?”
“如此简单的问题还需要请教我?”
“那就请上官公子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告诉本王。”
如今的韩王爷已经是阶下囚了,但他的脸上并未瞧见一丝一毫的恐惧、害怕,有的只有无奈和不解。
就像是他心中真的对这个问题不了解,迫切的想要知道一般。
上官言斜着眼睛瞪了他一会儿,之后爽快的点头,“好吧!看在韩王爷破天荒恳求我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让你死的明白点!”
“三年来我派了多少人潜入你韩王府刺杀你,你应该心知肚明,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派去的那些刺客,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杀了你,还要杀了你的侧妃北离公主。”
韩王爷听了这话,果然愣了一下,瞬间恍然大悟,“本王明白了,你这么做……是为了替微儿报仇!”
“本王辜负了她,迫不得已赢取了北离公主当侧妃,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本王跟侧妃的原因造成微儿下落不明。”
上官言听了这话,突然肆无忌惮的狂笑起来,笑的很是疯狂,又很让人莫名其妙。
韩王爷也愣愣的瞅着他奇怪的举动,眼睛里闪过一抹的困惑。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他依旧在笑,用手指着韩王爷的鼻子嘲讽道:“我还真的以为你多么厉害呢,原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三年!”
上官言此时此刻的神情,仿佛就像是在嘲笑一个白痴、一个傻子似的。
韩王爷脸色骤变,咬牙道,“把话给本王说清楚。”
上官言瞬间敛去笑容,一脸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不想知道三年前究竟是谁派人趁我不在府中,闯入我将军府行刺何微吗?”
“我现在就告诉你,她是……”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瞬间惊动了所有人,他话说一半也猛地顿住了!
“上官言,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无需你插手!”
何微众目睽睽之下,迎着月色缓步来到上官言的面前,神情很是冷淡。
东方云雾缭绕之处升起了一轮红日,韩王爷迎着曙光矗立在雄壮巍峨的山峦之巅,任由狂风凛冽,岿然不动。
他还活着,安然无恙的站在了天朝的地界。
犹如一株苍劲挺拔的松树,平静的,淡然的迎接着日出。
然而,他的心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的波澜不惊,而是像天边变幻莫测的云一般的波澜诡谲,像耳畔呼啸而过的狂风一般的凌乱。
他的命是何微用自己的性命,以死相逼,迫使上官言放他一条生路的。
说来可笑,最憎恨他的女人,竟然用这种方式救了他。
韩王爷的胸腔里充满了憋屈、愧疚、悔恨,令他心痛的无法呼吸。
“王爷,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这里不安全!”
侍卫苏城一脸急切的劝说韩王爷道,他此刻神色疲倦,发丝凌乱,脸上布满了斑驳的血污,浑身上下也多处刀剑伤,虽然伤口不深,还是在不停地往外面渗血,显得十分的狼狈。
他们此刻虽然已经置身在天朝的境内,身后的追兵也被甩掉了,但此地距离南苍边境不过几十里的距离,随时都有可能碰到敌人,不宜逗留。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侍卫苏城担心韩王爷的安危,才出声催促他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韩王爷依旧纹丝不动的矗立着,仿佛没有听到侍卫苏城的话。
又或者他故意选择置若罔闻,不搭理他。
“苏城,距离此地最近的谷梁关驻扎着多少兵马?”
许久后,韩王爷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侍卫苏城微微一愣,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回禀,“七万兵马。”
“与之遥遥相望的南苍边境要塞,夹谷口呢?”
韩王爷沉吟了一会儿,继续问道。
侍卫苏城脸上的迷惑越来越深,但还是认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