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苏锦宁穿着新妇红襦裙出现,发髻简单,只佩戴一根粉珠发簪,随着走动,露出镶嵌白珠绣鞋。
她提着裙摆快步上前,叫住前面正在行走二人。
冥六闻声回头,与冥九一齐转身行礼,“见过王妃。”
“不必多礼。”苏锦宁淡笑摆摆手,眼微眨询问道:“你们可知王爷去宫中做什么?”
冥九叹了口气,没有隐瞒,“边关战乱,匈奴又进攻,陛下传召王爷入宫,多半是想要让他带兵出征。”
“出…出征?”
苏锦宁微微错愕,她上辈子生活的年代,十分和平,她又常年与药草相伴,不问世事。
而今听到这四个字,她恍惚了几秒,忽而觉得原来战争离她也这么近。
“你们可否与我说说王爷从前的事情?他若是真的出征,我这里实在不安稳。”苏锦宁红唇紧紧抿在一起,神色严肃。
如果知道君夜渊以往的事情,自己也能更加了解他,同时也能对他的实力有一个深度认知。
冥六点点头,“王爷自幼便受先帝喜爱,所以自王爷十岁后,便赐予了他随意出入军队的权利。”
“王爷第一次带兵出征,乃是大魏三十年,那一年王爷才十三岁,在战场上他毫不露怯,仅用两万大军,便拿下敌国三座城池,最后一路无阻拿下敌国。”
苏锦宁听得睁大眼睛,目露惊讶。
她知道君夜渊武力不凡,可没想到他厉害成这个样子,才十三岁便开始带兵上战场。
冥九不同于冥六面无表情,她笑了笑补充:“王爷带兵多年,虽非有亲王身份在身,便就是做一个骁勇大将军也是做得。”
话落,她顿了顿,又安慰道:“匈奴人虽然凶悍,可王爷的实力不容小觑,王妃您不用担心。”
君夜渊手底下还有几十万冥夜军,这些将士足以直接踏平匈奴。
苏锦宁黑光亮了亮,原来她的夫君,这般厉害,嘴角笑容不自知浮现,眉眼染笑。
她与半夏回到后院,坐在石桌旁用着早膳。
只是昨夜缠绵之人不在,鲜美的食物入口,也仿佛失去了它原本的清香,变得食不知味。
“半夏,今日乃是成婚第一日,我不便出府,等早膳后你替我去医馆看看三叔与宇文祁。”
苏锦宁心不在焉抿着一口雪燕羹,动作如机械般重复,忽而,她皱了皱眉,立即开口叮嘱半夏。
先前听到匈奴侵犯之事,只想着担忧君夜渊,她倒是忘了宇文流父子。
虽说宇文墨是弑父杀兄登上王位,但宇文流身为从前匈奴王,一定也有追随他的人,若是他能尽快想起来发生的事情,说不定还可以阻止这场战场。
战事起,便代表有数不清的战魂,将祭于沙场,边关百姓也定然苦不堪言,论谁也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
苏锦宁抿紧唇,黑眸微冷。
她是医者,最希望是天下太平,世上与疾病,最看不得的,便就是性命陨落。
一旦发生战争,以往做过的救人努力便等同于白费,战争必然死伤无数。
院中起着微风,风吹动裙摆飞扬,她微微侧头,目光慢慢落在院中的花堆上。
那里开着多种名贵花朵,看着赏心悦目,可此时的心情,却是惆怅而又沉重。
午时过后,君夜渊回到书房。
书桌处隐在暗角,虽是青天白日,可君夜渊坐下以后,落下一片黑色阴影在身。
他微垂着眸,漆黑的瞳宛若点漆,凝视人时让人心之而颤,气息骤冷。
早前得了苏锦宁吩咐的管家,见君夜渊回来以后,连忙过来禀报。
一炷香后,苏锦宁端着一壶热茶敲门。
“进来。”
沉冷的嗓音自书房响起,听入耳十分冰冷,可见主人心情甚是不好。
苏锦宁推开房门,单手提裙跨入。
幽香气在屋中蔓延,君夜渊鼻微动,嗅到熟悉气息后,立即抬眸,宛若一潭死水的黑眸,终于有了波澜。
“阿宁你怎的来了?”君夜渊迅速起身来到她身侧,不由分说便扶着他坐在书桌边的太师椅上。
他接过她端着的热茶,修长手指提着茶壶,在茶盏内倒下一杯浓香茶,随即两指捏着白玉茶盏递给苏锦宁。
昨夜那般折腾苏锦宁,本想有意让她多休息,没曾想她还是走来走去。
君夜渊黑眸闪过一丝怜惜,更多的情感,却是对昨夜食之入骨。
苏锦宁无奈失笑,她总是听旁人说君夜渊为人清冷。
可自打他们初遇开始,君夜渊便对自己没有过冷意。
这幅生怕她受伤而关怀的样子,哪里还像一个肃杀玉面煞神。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关切问道:“我听冥六说你进宫去了,眼下边关情况可还好?”
能生出战争来,自然情况不容乐观。
“镇守边关的将军是晏大将军,在他极力反抗下,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