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可微微笑，“是，有爷爷的支持固然重要，但要跟你过下去的，是那个男人。假如你们两个人不足够相爱，你们怎么度过漫长的余生？”

罗飒飒一愣，余生？

她又没想着与他度过余生，看他现在的表现，过一年都是奇迹。

程蔓可看穿了罗飒飒的心思，“飒飒，其实你跟他没有那么相爱吧。幸福或者不幸，懂的人一眼就看的出来。你或许可以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

罗飒飒扯了扯嘴角，她以为自己很坚强。此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讲不出一句话。

程蔓可不过是诈出一些真相，不料真奏效了。

她得意，“飒飒，我不想骗你什么，我跟霍晋的关系没别人说的那样不堪，更没有你想的那样脆弱。一些东西，一旦拥有了，就是一辈子！”

一些东西，一旦拥有了，就是一辈子！好霸气的宣言，好像他早已得到了霍晋一样。

林沐橙去打菜，回来看到她们俩人在这聊天，就没过来打断。

吃到一半一抬头，林沐橙雄赳赳地走了，只有罗飒飒在这里，仿佛浑身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端着餐盘快步过来，“飒飒，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啊！”

罗飒飒摇摇头，“我也不懂，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

“她跟你说什么了？你好好跟我说，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林沐橙紧张地握起拳头。

话说罗飒飒一直都那么厉害，现在却因为程蔓可的话如此颓废。

她究竟经历一些什么！

罗飒飒失落地笑了笑，“真要说，应该是她的话太有道理了吧？”

她独独不懂，为何心里如此难受？

因为得不到他的爱吗？她明明不稀罕啊。

……

程蔓可一脚踹开一个房间的门。

房间里烟雾萦绕，地上东倒西歪地放着一些酒瓶子，空气污浊地让人作呕。

她捏着鼻子，踮起脚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打开窗子。

刺目的阳光给黑暗硬生生地拉开一道口子。

或许是这里的一切太久沉浸在黑暗中，突然有光照进来，让一切显得颓败不已。

程蔓可走到沙发前，对上面那个男人道：“你还要在这里多久？”

“不用你管。”

“呵，人死了就是死了，还在这里装作深沉。实在不行，你也去死得了！”

男人对她的话不为所动，嗓音沙哑，“有事说，没事滚。”

程蔓可拿出一张照片，从中间一撕两半，“也许，她可以让你好受一些！”

照片下落，飘飘摇摇，那双澄澈的眼睛钻进他的眼里。

男人黯淡无光的眼睛霎时有了星星闪耀。

他更像是一具干枯的干尸，被这双眼睛源源不断流出来的清泉所浇灌。

他坐起身，捧起那张照片在手里，眼睛仿佛定在了上面，“沁儿，沁儿，是你？真是你？”

程蔓可嘴角轻勾，“假如，你的沁儿正在别的男人怀里，你甘心？”

男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太想她了，醒着梦着都是她。

如果可以再次见到她，哪怕只是一张相片，一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