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湖,没到十二月,竟然冻住了。
沿着冰湖疾行半圈,周边环境了然于心,没有发现值得可疑的地方。
向青山找了棵歪脖子大槐树,从怀里掏出一只德州扒鷄,靠在树干上吃了起来。
骨头就地掩埋,丝毫不露痕迹。
不愧是善于隐藏的顶级高手,风云旗名不虚传。
虽然暂时没有发现刀条的行踪,但是向青山不担心。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刀条默默无闻的人还没有生下来。
百十年来,江北帮一直活动在大江沿岸,足迹从来没有踏入过真正的北方。
但是向青山有信心。
风云旗的父辈祖辈,都是从血与火的战争中淌过来的,成建制的小鬼子不放在眼里,还能对付不了这些江湖宵小之徒?
就在他闭目养神之际,一丝轻微的声响进入他的耳道。
微微睁开眼睛,刀子般的目光投向冰湖对岸。
树影丛丛,月光如银。
手电筒的微光忽闪忽闪,那种声响越来越大,大约五六分钟过后,乱七八糟的声音进了林子。
对岸野树林里人影绰绰,黑压压都是人,骑着自行车,胳膊上绑着白毛巾。
“呜呜,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爸爸不会放过你们!”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楚,估计嘴里塞着东西。
“你爸爸?娃哈哈哈,尤志国自身难保,他敢来救你吗?”
夜枭般的破锣嗓子,从冰面上传过来,听起来格外渗人。
“我爸爸是大英雄,你们等死吧。”
那个女孩子叫了起来。
“啪”
应该是抽耳光的声音,女孩这次没有叫,冰湖对岸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马勒戈壁,踩老子脚,死丫头找抽。”
随后又是两记“啪啪”声,对岸响起男人们炒杂的嬉笑。
“郑三炮,有种冲老子来,放开我女儿!”
冷冷的声音,比冰湖上的寒冰还要寒冷。
一条身影颤巍巍地出现在冰面上。
是尤志国,他看起来仿佛老了几十岁,脸上的皱皮一个劲地抖个不停。
“妈逼,尤志国你特么真敢来啊?哇哈哈哈,兄弟们燥起来。把小丫头给我推到前面来。”
夜枭般的破锣嗓子,郑三炮不可一世。
他大手一挥,七八个剃着平头的青年,摁住小姑娘的手脚,把她拖到冰面上。
“爸,别管我。回去码人,毙了这帮狗娘养的。”
那女孩顶多十四五岁,非常泼辣,嘴角边血迹未干,胆子真够大的。
“哇哈哈哈,死到临头,还特么嘴硬。”夜枭般的破锣嗓子仰天狂笑,郑三炮揪住女孩的辫子,把她的脸映在月光底下,用手电筒照着她的脸,继续对尤志国喊话:“尤大警官,谈谈条件吧。哇哈哈哈,你要是不同意,别怪三爷不客气。”
不等尤志国说话,郑三炮指了指他身后的混混们,接着对尤志国说:“兄弟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小丫头细皮嫩/肉,架得住两三百根铁棒槌一起扎吗?”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