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

程砚收住脚步，眼里含笑看着她，“叫我一声程二哥当真就这么为难你？”每听她认真地唤自己程先生，他便觉得好笑。

年纪不大，这声称呼让她看起来却有些古板。

赵祎抬头看他，“我不过是赵家养女，和我那几位哥哥姐姐不一样。”

“我又不在意。”

程砚稍稍探着身子过去，两人目光相抵，他那双标准的桃花眼眼底带笑，缱绻勾人。

见她不说话，程砚站直身子，叹息一声，“看来是真的让你为难。”

赵祎有些心软，可理智告诉着她应该同他保持距离。

天色渐晚，院子里的灯逐渐亮了起来，程砚带着她走在一条由一块一块青石板铺的小路，路的两边是由鹅卵石铺就而成。

程家老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这里面的一砖一瓦虽然经过时间的洗礼后来有过翻新，都整座老宅的布局和风格都依旧保持着。

“你回赵家是好事，我给你备了件礼物。”

程砚的声音从前面顺着晚风飘过来，赵祎她穿的是一双中粗跟的鞋子，青石板路面上有的有着淡淡的青苔，她正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脚下的路，却还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脚步一趔趄，一声低呼。

就在赵祎以为自己要往旁边歪斜，避免不了会崴到脚的时候，程砚却眼疾手快地旋身，将她扶住。

下意识地，赵祎伸手就去攥住他胸前的衣服，而右手则被程砚牢牢地握在掌心里，他敏锐地触觉到她虎口处有着薄茧。

那是一只常年握枪的手。

赵祎呼吸猝然一窒，他的手是温热的，灼上她的掌心。

“没事吧。”

两人离得近，程砚的声音就在头顶上响起，仿佛只要她在这个时候抬头，便会让两人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没事。”赵祎想挣脱开被他握住的手，却不料被他握得更紧。

她往后倾斜着身子，抬眼看他。

程砚的黑眸有倏忽的光亮闪烁，就像平静海面下翻涌的暗潮，紧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松开，“小心一点。”

赵祎说了声谢谢，更加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前行着，程砚带着她来到自己的书房，并没有请她进去。

没一会儿，便拿着个木质的长方形盒子出来，上面雕着的是牡丹花的图案，只是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

“以我们两家的交情，一个礼物可不值得你推托。”

话都被他说了，赵祎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谢谢程先生。”

程砚弯了弯唇角，“回去再看，我猜你一定会喜欢。”

夏风温柔，他的话却一字一顿地敲在她的心头上，回声绵延。

程砚有事要先离开，他唤来佣人带她回赵老夫人那里，离开前突然想起有一句话还没有告诉她。

“你穿旗袍，很好看。”

没等赵祎回应，程砚就先抬步离去。

她低头看了看今日的穿着，是赵老夫人亲自为她挑选的一条鹅黄色旗袍，款式简单却不失大方。

人已走远，可刚刚落在她耳边的湿热气息依旧清晰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