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还平时都是沈少沈少地称呼思, 今天为了套近乎，直接连姓氏都略，也跟余别恨一样，喊人思。

要是换成半年多前, 听见有人对他直呼姓名, 沈思总要不悦，此时却是半点波澜未兴。

习惯到底是一把无形的慢刀, 平时察觉不到, 待察觉时，然留下刀刻的痕迹。

就像是思越来越习惯这里的生活，像是他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一分，而不是来自一抹异世的孤魂。

沈思眼神疑『惑』, “什么？”

思不是装傻, 是周还头尾的, 他的确一时半会儿听懂他说的什么疼多一点, 爽多一点。

这世间还能有什么事是又爽又疼的？

“害！就是那天你，你问我的那事儿呀。”

说完, 冲沈思将眉一挑，一副咱们兄弟两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架势, “你后来找别恨实践了吧？”

这下, 沈思总算是听明白了。

沈思十分认地在，究竟自己表现哪一面的言行, 以至于令周还误会他是被承欢的那一个？

周还见思一脸平静的样子，不像是开荤的,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些，改由狐疑地盯着沈思，“不要告诉我, 你找别恨实践时间啊。”

沈思本来还打算如实相告，又见周还压低了嗓音，问了一句，“是别恨不行？”

沈思心，这个朝代的语言着实有些纷杂。他还在默默地调用沈公子的记忆，所谓不行是为何意。

他有在第一时间反驳，沉默的时间又有些，以至于周还脸上的戏谑逐渐转为了错愕，音量都不由自主地往上拔了几个度，“别恨，他，不行啊？”

沈思终于弄懂了所谓的“不行”原来指的是男人能否人道这件事。

尽管他同阿元未曾行正周公之礼，但是从他们相互取悦对的几次经验来看，他确，阿元身无恙。

“他问题。”

末了，不疾不徐地补充了一句，“只是周医生的第一个问题，问错了人。”

他第一个问题问错了人？他第一个问题问了什么？

喔，他好像问了沈少是多一点，还是爽多一点来着。

他问错了人，问错了人……

周还的眼睛逐渐瞪大，难道说沈少才是……

别恨才是跟他一个型号的？！

钥匙转动，余别恨在这个时候推进来。

客厅里的两个人，同时扭头。

沈思施施然站起身，留下被震惊到不行的周还，去帮余别恨的忙，拎他手中食材。

余别恨换鞋进屋，往沙发上的周还看了一眼，“周还怎么了？”

见到他的表情仿佛他不是从外开进来，而是从太空舱迈出来一样。

沈思懒声道：“不清楚。可能是电视剧太难看了，对他造成冲击了吧。”

刚才两人一起看剧，周还的确被电视剧的其中的几个桥段给雷得不清。

沈思喜欢的是戏剧，像是时下的电视剧，他能看得下去得极少。

“原来是这样。”

沈思“嗯”了一声，余别恨换好拖鞋，帮着一起把食材拿去厨房。

…

几分钟后，周还总算从恨竟然跟他一样是个零的震惊当中恍神来。

他走到厨房口，主动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对不起，打扰了。”

虽然口头说好了，这顿饭由别恨请，不让他就那么在沙发上坐着，他也有些坐不住，关键是这不是无聊呢么。哪曾，走到口，就看见厨房里的那两只靠得近。他这是来得极其不是时候，如果不是他煞风景，厨房里的两个人应该就要亲上去了。

而且，如果他有看错，好像……是沈少勾住的别恨的下巴？

周还立马转头就走，脚步都不带停留的。

心说，果然既有印象要不得。

因为沈少在跟裴慕之的那段婚姻里头，沈少似乎是受的那一，他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沈少是0。特么这年头为爱当1的还少么？！！

可是直男变成零，这跨度会不会有点大？

还是说，别恨本来也那么直？

算了，直男的世界，他不懂！！

“好了。”

沈思动手拂去余别头上根本不存在的脏东西，瞥了眼周还离去的背景，唇角轻勾。

余别恨捕捉到沈思眼中一掠而的狡黠，“你是不是跟周还两个人密谋什么？”

沈思眼眸轻眨，“嗯？”

这回是装傻。

余别恨：“我总觉得跟我有关。”

沈思似笑非笑：“怎么？怕我把你卖了？”

余别恨摇了摇头，“不怕。我人都是你的，随你处置。”

木头也会忽然开花，忽然之间变得春意盎然吗 ？

会的，如果木头的姓名，是叫余别恨的话。

沈思笑着吻上余别恨的唇，同他的唇瓣摩挲，“我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