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余别恨没有戒心, 自是什么都没有听来。

他勉强压下上扬的唇角，未曾立即答应，也未曾点，是睨着余别恨, “那天为什么不告而别？”

余别恨微微一怔, 像是没有想到沈长思会问个问题，尤其是所谓的“那天”已经过了大半个月。

可事人应该很在意。因为在意, 所以过了半个多月还会问起他那天为什么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离开。是不知道份在意面, 有多少是真正的因为他，仅仅是因为他。

余别恨解释道：“没有不告而别。那天晚上雨下得太大，夜没怎么睡着，第二天起得有点晚了, 得比较急。时手边也没有纸笔, 好先了。到了医院之后, 一直很忙。那天到了夜很晚的时间点才空下来, 你应该已经休息了。”

很多时候，事情往往就是此。错过了合适的时间, 时机也就怎么都不。

夜没怎么睡着？

沈长思即反应过来，“那晚给你盖被子, 你是醒着的？”

余别恨犹豫了下, 显然是在顾忌着位君王的面子，过了一会儿, 才轻声地“嗯”了一声。

因为时是醒着的，所以也知道, 于一个帝王而言，半夜下榻，给他盖被子可能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低跟示好。

沈长思：“……”

…

左右面子是没能挂住。

沈长思索『性』问个清楚明白, “既然那天早上没有不告而别，那为何几天音信无？”

余别恨没说话。

沈长思眼底蕴着不耐，“怎的不说话？”

余别恨望进沈长思的眼底，“几天，你一直都在等我联系你？”

果说，先前余别恨问沈长思是不是还在生，沈长思宛若被人给扯住了发，一回简直是有人在捏他的脸皮。

几乎是余别恨话声刚落，沈长思的身影就消失在手机镜中，视频通话结束。

时长：14分36秒。

余别恨怔了怔。

话框发进来一条新消息，“手滑。”

余别恨缓缓笑开。

沈长思是真的手滑，不小心碰到手机屏幕上了。纵然面子上确是有挂不住，也决计不会慌张乃至莽撞地关了视频。

手机在手心震了震。

沈长思盯着视频邀请的界面足足好几秒，方才自若地点了接受。

可能是夜穿着一件背心，哪怕房间开着暖还是有点冷，视频那，余别恨穿上了开襟的棉质睡衣。

沈长思自然是注意到了，“不是说明天要早起？”怎的睡衣都穿上了，一副要长聊的架势。

余别恨听了沈长思的言之意，他的眼底现几分笑意，“已经设好闹钟了。”

“抱歉，因为之前你是我的病人，我不好太逾越。”

之所以用的是“之前”，是因为沈长思最后一次复诊已经结束，沈长思目前算是彻底康复，两人现阶段也就不再是医患的关系。

余别恨话说得突兀，且听起来没有个前因后果。可沈长思还是立即就听明白了，余别恨是在解释为什么他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他件事。

沈长思不解，“医生不能同病人做朋友？”是个朝代特有的规矩？

“不是。是因为种种原因，医生不宜同病人得太近。”

果真的是志同道合然没什么，是很多时候事情可能没有办法那么圆满。多了朋友层关系，一旦处理不好，容易现纠纷，影响感情，工作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何况，他贪心，要的也不仅仅是朋友。

沈长思举着手机，将后背依进座椅，懒洋洋地问道，“那余医生岂不是为我而破了例？”眉眼透着几分得意。

余别恨：“算不上破例。是约定成俗的规定，并不是成文的规矩，未必需要人人都遵守。”

沈长思眼中的笑意霎时淡了一，唇角的笑容却是愈发地灿烂，“么说余医生以前还同其他病人做过朋友？”

“没有。”

“我是唯一的一个 ？”

“嗯。”

沈长思唇边笑痕渐深，一回是眼底都渗着笑意。

都说君心难测。身为帝王，沈长思也早已学会不『露』喜怒，甚至因为被俘同被禁冷宫的经历，为了不让任何人瞧低了去，习惯噙着漫不经心地笑意，仿佛未曾将任何人，任何事给放在心上。

余别恨却是能够察觉沈长思笑容的微妙差别。

捕捉到沈长思眼底的笑意的他，放柔了眼神，“今天晚上在忙什么？”

余别恨的个问题，其实是有私人的。

他在试着进沈长思的世界。

沈长思心思一贯缜密，唯独在感情上，着实不开窍。他既没有察觉个问题过于私人，更没有察觉到余别恨他的心思。难得有问必答了一回，“在画画。”

沈长思弯起唇，眼神含笑地睨着余别恨，“余医生想看么？”

余别恨的眉骨微跳。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