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思上扬的唇角，翻几页，翻至空白页时，顿时凝唇边。

只有这么寥寥数张么？

沈长思几乎把所有的抽屉全部都翻个遍，又将所有的画本都放开，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摆面前的一个极为严峻的事实……那便是，关于间清欢系列，的的确确，只有最先翻到的那么几页。

沈长思对绘画固然颇兴趣，远谈不上热衷，更勿论需要长时间坐桌前绘画赶图稿。

不若找个回绝那位出版社的绘画编辑，至于违约金，付便是。

沈长思点开对话框，尚编辑，便有一条新信息发送进来。

“山茶老师，上次您绘画的间烟火系列真的是太温柔！我真的好喜欢您笔下的风景跟物。每次看，都有不同的动跟收获。我个真的非常非常期待，您这次的间清欢系列！！我知道，这次的交稿期有点赶，但是为配合书籍的出版，希望不会给您造成太大的压力。”

大恒，只有大儒或是有学识之会被尊称为老师，个朝代，只要是有一技之长，似乎都被称之为老师。

沈长思对老师这个称呼已是见怪不怪，的视线落对方对的称谓上。

山茶老师？指的，亦是沈公子么？

“又作画。长思，你这一天到晚地对画架怎么行？你是我沈越的儿子，你不要告诉我，你以后真的打算靠绘画谋生！”

“你不要以为你卖出去几幅画，就真的以为自己是个画家，靠这一行圈子里站稳脚跟。你知道的第一幅画是怎么卖出去的吗？是你爷爷，是你爷爷派买去的你的第一幅画！没有沈家，没有你爷爷，你的那些画，根本一文不值！”

“不，不是的。买去我第一幅画的，是一个很年轻的赛车手。说喜欢我的画，令想起童年时跟父母一起住乡下的那段时光。”

“长思，你爸爸没有骗你。那个所谓的赛车手，就是你爷爷一个客户的孙子。其实也不是真正的赛车手，就是喜欢赛车而已。所说的故事，也是编来骗你的。”

“你以为，那些如果不是为讨好爷爷，讨好沈家，你以为你的那些画真的卖得出去？”

沈长思的耳边，交错地响起沈越、谢云微以及沈长乐所的声音。

的呼吸急促，一只手用力地握住手的手机，另一只手撑桌案上以稳住自己的身。手背上青筋泛起。

也终于想起，为何这位出版社编辑会称呼为山茶老师。

山茶，每到春夏，沈家公馆的山茶便开得繁盛，洁白的山茶花开满园。

所以，沈长思以山茶向出版社投稿。

那是沈公子头一次没有以“沈长思”三个字出现自己的绘画作品上。起初，也的的确确遭到拒绝过。

这家出版社，是第一个接受沈公子投稿的出版社。

哪怕不依靠沈家，不依靠沈这个姓氏，亦够凭借自己的绘画，画坛上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是沈公子想要告诉自己的父母的，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沈公子太傻。沈越要的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一个够为带去利益，开创的事业版图，为开疆拓土的继承。哪怕绘画上拥有再惊的天赋，再惊的成就，沈越都不会给予任何肯定。

“我会如期交稿。”

沈长思忍身的不适，手机上打下这一行字，发送过去。

之后，沈长思便将手机调成静音。

沈长思手撑椅背上，缓缓地桌前坐下。待身舒服一些，沈长思仔细地将原先的那几张稿图认认真真地又重新翻阅一遍。

沈长思发现，这个间清欢系列，恰好用水墨画来表现。

而所擅长的，恰是水墨画。

沈长思提起笔，将笔沾上颜料。

窗外，雨落下来。

“叮——”地一声，有信息发送进来。

伏案绘画的沈长思抬起头，瞧亮起的屏幕。

随之亮起的，还有余别恨三个字。

余别恨：“听康医生说，你的病情已经稳定住。如果未再发病，接下来可以都不必来医院复诊。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