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老小孩儿, 老小孩儿,沈长思这一通哄,还真起了作用。
沈如筠不再满眼的着急,他缓缓眨了眨眼。他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开口说几个字, 对他来说并不轻松的事情,脸上开始出几分倦意。
见状, 沈长思出声问道:“您不累了?那我就先不打扰您, 您先好好休息?”
沈如筠握住了沈长思的手,他现在说不了话,只用一双疲倦的眼睛依恋地注视着沈长思。
满屋子都人,可老爷子依赖长思一个。
沈长思想起了自己的母后。母后去世, 他得到消息太晚, 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沈长思眨了眨眼, 眨去眼底泛起的『潮』红, 他朝老爷子笑了笑,“好, 我不走。我哪儿也不走。您放心地休息,我保证, 等您醒来, 我就在这里陪您。”
沈如筠费劲地摇了摇头,又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说出两个字, “不,不用。”
分明想要孙子留, 又恐患有怪病的长思身子会熬不住。
长思哪里会不懂这位老人的心思。
都说可怜天父母亲,他自己从未感受过被父皇疼着、宠着,怎的体味, 就母后对他的宠爱,也往往需要顾及很多,不能像民间寻常百姓那,能够对他恣意疼爱。托沈公子的福,倒让他切切地感受了一回来自长者的怜惜。
沈长思弯腰,抱了抱老爷子,“我就在这里陪您。”
沈如筠最终还因为太累,疲倦地阖上眼,睡着了。
沈长思给掖了掖被角,也就真信守承诺,寸步不离地守着。
照顾病人一件繁琐且累人的事情,尤其就这么坐在床头陪着。
余别恨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椅子上,回舒服一点。”
人坐在病床上后背悬空的,没有东受力,坐着就比较累,坐在椅子上,就有椅背可以靠一靠。按理说,病房里都沈家的长辈,应该会想到长思要长间就这么坐在病床边上守着,肯定会不舒服,结果最后,还余别恨想起要给沈长思搬来椅子这件事,不得不说一件极为讽刺的事情。
“再给取个腰垫过来。”
沈长思过往同人说话,从来都用的命令的口吻。现在改了许多,可还没有在前面加上像“麻烦”、“烦请”,或者和面加个“可不可以”,或者“谢谢”这的礼貌用语。
沈长思完全习惯使然,可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不那么回事了。
包括沈越跟谢云微夫妻两人在内,在沈家长辈眼里,沈长思跟余别恨两个人俨然已经走在了一起,要不然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的沈长思,不会唯独对余别恨这么不见。
一间,沈家人看向余别恨的眼神又一变,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在里头。
…
余别恨去间客厅的沙发上给拿了一个腰垫,垫在沈长思的腰后。
余别恨对沈长思道:“现阶段沈老爷子还处于手术恢复期,他一旦入睡,往往会睡上较长的间。你可以等老爷子睡得深了,自己站起来走走,活动活动身体。最好不要一直坐着,不利于人体血『液』的流通。”
沈长思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
沈长思忽然出声问道:“余医生,您晚上有值夜班或者安排手术么?”
余别恨意识地回答,“没有。我晚上没有排班。”
沈长思仰起脸,缓缓勾了勾唇,笑睨着余别恨:“那为么你现在还在医院?临有别的事情么?”
余别恨这个候也听出了沈长思在明知故问,也很快猜到了多半周还说漏了嘴,或者沈长思无意间听护士说了么。
这位明佑帝,本就很聪明。
史上形容这位明佑帝其中一句评价就,少聪颖,慧极。
“嗯。”
余别恨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他清楚沈长思听明白了。
沈长思也确听懂了。
从他人口中得知,跟亲耳听到余别恨承认到底不一。
“余医生喜欢听笛子吹奏的曲子么?”
长思现在心情甚好,甚至可以称得上龙心大悦。
“待爷爷出院后,你来我家,我吹笛子给你听!”
语气少有的带着些许的兴奋。
余别恨:“……好。”
史记载,金凉的民乐跟歌舞都十分昌盛,也许,在明佑帝跟大将军晏扶风分开,被俘金凉的那几年,吹笛子的功夫也有了一点点的进步?
…
沈家长辈见这小两口就这么着他们一众长辈的面聊开了,都自觉地去到了客厅。就沈越跟谢云微,也因为不耐烦见到长思跟余别恨走得太近,也跟着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只门毕竟开着,沈长思跟余别恨两人的对话还清楚地飘进每个人的耳里。
人多少都会有点好奇心。听余别恨说今天晚上没有排班,又听沈长思追问,既然没有排班,那为么现在人还在医院,不临有别的事情,也都有点好奇余别恨究竟会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