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在车上，陈邦一会把消息报告给他。他的通讯器没有响，说明一切如常。余医生应该还在车内。

沈长思点点头。

了不堵在门口，陈邦把车停在了会场侧门的位置。

沈长思出了酒店，疾步往车的方向走去。

待要走至车前，沈长思放缓了脚步。

陆远涉已将车门打开。

沈长思佯装不经意地往车里头看了一眼。

余别恨确实还在车上坐着，他低着头，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同什么人发信息。应是听开门声，他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往他这个方向望了过来。

沈长思已不是第一次到这张同阿元长得过分相似的脸，可他的脏仍是控制不住地狂跳着。

太像了……

倏地，沈长思注意到余别恨的坐姿。

余别恨的坐姿非有什么特别，只是很寻常的坐姿。可是因这坐姿太寻常了，真正受过严苛训练的将帅，是不会坐得这般闲适的。

沈长思底沉了沉。

那种上车前的期待、紧张、雀跃，瞬间消失了殆尽。

沈长思先前将人留住，是想要确，眼前之人究竟是不是阿元。

可眼下，除了这张脸，这双眼，眼前之人同阿元分明无半点相似之处。

余医生同阿元……

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倘若余医生不是阿元，他若坦言他己的身份，岂不是会被视作疯子？沈长思此时方才意识到，己先前冒然将人留下，还是太过冲动了。

不过既是把人留下了，谈一谈这位余医生的虚实，倒也无妨。

沈长思让陈邦先别开车，他按下按钮，升起前座同后座之间的挡板。

沈长思：“余医生从小在符城长大吗？”

沈长思说话的功夫，余别恨收起手机。他似乎沈长思忽然这个题有点奇怪，但还是礼貌地回答道：“嗯。是从小在这里长大。”

他的眼底有怀念的神『色』，沈长思底愈发沉了沉。这么说，余医生当真是这个异世的人，非同他一样，是莫其妙，便到了这位沈公子的身体里？他同阿元长得这般相像，当真只是巧合已吗？

“不道余医生平时有空的时候，都喜欢做什么？”

余别恨也不道是脾气，还是当医生的习惯了患者的发，也因此于沈长思的提，没有显出半点不耐烦。

“在家里看书，或者跑步健身，周末偶尔也去区参加义诊。”

阿元闲暇时也喜欢看书，什么四书五经、兵书，乃至怪力『乱』神、民间话本，他都涉猎，阿元还喜欢习武，他是大恒开国以来唯一一位文武状元。

都喜欢看书，习武，勉勉强强也算是共同点？

沈长思又道：“余医生喜欢吃甜的么？”

余别恨：“还。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

沈长思再次沉了沉。

这一点同阿元太不一样了。阿元同他一样，皆是嗜甜之人。每回入宫，都会变着法给他带民间精致的甜食糕点。他出宫时，阿元也常常是第一时间便带他去逛糕点、果脯铺子。

沈长思里头愈发烦躁。

“余医生的生命里，有没有很要的朋友？”

余别恨忽然开口道：“沈少，我不是您的那位故友。”

底的那点微茫的希冀被一下给戳破，沈长思怒视着余别恨，“你怎么道你不是？”

沈长思道己这话得未免太过不可理喻了。

这还需要么？是因余医生根本不是阿元，所以他没有阿元的记忆，他不认识身皇帝的他，他认识的，是他的病患，沈家大少爷沈长思。

沈长思抿起唇：“今日打扰了，余医生您请吧。”

余别恨没有马上下车，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沈少的那位朋友，跟我长得很像吗？”

沈长思注视着余别恨，“余医生平时喜欢照镜子么？”

余别恨：“……”

沈长思垂下眼睑，“镜子里你长什么模样，我那位朋友长什么模样。”

余别恨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们，是小时候分开了？”

“小时候分开？才不是，我们小形影不离。他是因我遭……”

沈长思忽地生警戒。

他不是在试探这位余医生究竟是不是阿元么？怎么反过来，险些被方给套了话？

沈长思审视地瞧着余别恨，方眼里只有不解，未曾有半分试探之意。

许是他多了。

沈长思收住了话头：“是我认错了人。给余医生添麻烦了。”

话落，沈长思按下按钮，玻璃挡板降下。

这便是委婉地下达逐客令的意思了。

“早点休息。如果身体允许，每天可以早点起床散步，或者晨跑，多锻炼身体。”

余别恨如同每一个负责任的医生，最记挂着的，都是病人的病情。

余别恨手握在车把上，下车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