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似被戳到痛点。
或许是想到自己同样因为借了高利贷,老父惨死,有家不能回。
吴显不禁抽泣出声来。
那声音很小,小到像受气的小媳妇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摸眼泪。
……
秦宇双眸内神光充足,不怒自威。
没有刻意板着脸,只是眼神有意注视某有,便有摄人之威。
躺在床上李千川被看的,不禁脸皮发紧,心胀狂跳。
嘴皮上翻下跳,连忙辩解道:“阁下,我虽然认识放高利贷的朋友!可是那缺德的生意,我可不做!况且你那朋友和我也八竿子打不着,他的遭遇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呀。”
吴显夫妇听到李千川提到“高利贷的朋友”,愤怒,伤感立时涌上心头,更加不能自抑。
“难道,这几日,你让我们夫妻,在嵩林山上受的苦,就是因为你想为朋友出头吗!”
李千川:“………”
怨恨的看了吴显夫妻之眼,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两只蝼蚁咬上一口,逼到悬崖边上。
随即骂道:“这里,哪有你们这些下等人,说话的份!给我闭嘴。”
秦宇目光如炬,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人都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哪有贵贱之别。
直接出声打断了李千川。
“我想杀你,又何须理由!”言罢,一指轻弹。
指风如箭,瞬间便穿过李千川的眉心。
后者眼神,还保持着一点明光闪烁,保留着一缕煞气。
突然感觉眉心一痛,抬起手摸了摸额头。
“血,血…!”
倏然,合上双眼。
头向头右侧歪去。
李千川的手下,家奴看着,被一指了结性命的队长,少爷。
皆是目露惊恐之色。
……
只见李千川。
若不是额头伤口,还有鲜血往外溢。
那伤口就像被点的,一点朱砂。
伤痕很小,直径不过一厘米。
…
不停外涌的鲜血,顺着头歪下去的方向,刚好画出一条行云流水,如同海天一线的晚霞。
………
放高利贷的公司固然可恶,但是纵容它,保护它,让它肆无忌惮,唯利是图,无恶不作的保护伞其实更加可恶。
任李千川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就算他说的天花乱坠,能将黑白颠倒。
也不会动摇秦宇杀他之心。
吴显夫妇虽然不是秦宇的故交好友,亲戚子嗣。
但是今天是这对普通家庭被迫害;
过去又有多少家庭被强取豪夺;
而且未来会轮到谁,谁又能说的清;
会不会也有退伍多年,已经是无人问津的老兵;
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纵恶的保护伞,焉能不除。
有权必有责,权责相匹配。
欲享其福,必承其重。
……
门外的风若离,听到秦宇之言,偷偷向房内,瞄了一眼。
“床上闭目西去的李千川。风轻云淡,波澜不惊的“新门主”,果然该来的终究要来,怎么也逃不过。”
正当风若离,沉寂在思绪中的时候。
“嘀嗒”
电梯停靠的声音。
原来是李问川,带着几人率先到了十楼。
楼下不远处,还可以清晰的听见。
“哒啪,哒啪……!”
无数高频率的脚步声。
站在门口的张平,风若离,看清来人,脸色大变,暗道:“不好。”
眼神前后看了一下,犹豫不过一念之间。
随即闪身,走进房间。
对着秦宇说到:“秦先生不好了,李长老带人过来了。”
风若离开口时,本想继续称呼秦宇“门主”,但是想到现在形势危急,担心他会“信以为真”,失了判断,终了还是改口,道了一声“先生”。
楼下之人秦宇一早便感知到,要不也不会一指匆匆了结了李千川性命。
转过头淡淡的看了风若离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说到:“无妨。”
风若离:“………”
真想拍着脑门说:“门主,您能长点心吗。”当然这句话,只能是想一想,再给他几个胆,他也不会说。
因为这和胆量无关。
…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心中默默的作着判断:
“人数估莫,不下百人。”
没有犹豫,风若离一边向窗外走,一边继续劝慰到:“先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长老明显有备而来,咱们先暂避下风头,并不是咱们示弱。”
说话的同时,已经扯下窗帘,准备将他们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