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还在车里,严震枕着自己的肩头睡得正香。
车里漆黑一片。
手机响起,她看到来电显示是威廉。
“绵绵,有空来咖啡馆坐坐吗?”
威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厚重的男中音。
“好,你等我。”
前几日的百日宴因为k的阴谋搞的人仰马翻,都没有机会跟威廉问清楚母亲的事情。
她坐起身子命令司机,“送我去皇典咖啡馆。”
“是,少夫人。”
司机点开导航路线,将车子平稳驶出拐入另一条街道。
到咖啡馆的时候严震被摇醒了,他带着睡腔开口一脸不悦,“绵宝,你这是去跟谁约会?
“我见威廉叔叔问问我母亲的事。”
柳绵绵心疼地给他揉揉肩膀,“你要犯困就在车里等我。”
“我陪你进去。”
严震精神一震,睡意全醒了。
说不定是威尔设的局,目的就是拐走绵宝,果然奸诈。
他迈着大长腿先下车,长臂一捞霸道地来了一个爹式抱抱。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的左臂不能用力,严震!”
柳绵绵生怕压着他左手臂的伤口,挣扎着下地。
“不乖,我就打你。”
严震帅气的脸上,扬起手臂在她的臀部拍了拍。
“啪!”
柳绵绵一时没忍住,低吟了一声。
“严总,严夫人这边请。”
候在门口的服务员假装没看见两人的甜蜜,恭敬地拉开门。
两人十指紧扣来到301包厢。
严震威严的目光扫了包厢一眼,发现只有威廉一人。
他神色渐缓,对服务生勾勾手道,“上一瓶82年的拉菲,我陪岳父喝两杯。”
柳绵绵:………
威廉:………
寒暄过后,柳绵绵说起正题,“威廉叔叔,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十三年前,飞机失事落在位于y国的风吉岛,我第一次见到你母亲。”
威廉的脸隐在柔和的光晕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当年我被人构陷流放到风吉岛终生不得回y国,本想着在那里了却残生。”
“是你母亲支持鼓励我,我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件事被y国女王知晓,命我与你母亲一刀两断,否则就要杀了她。”
“我送了她那个箱子留作纪念,然后被女王的人带走。”
威廉的脸上带了几分哀伤,“等我无罪释放再回去找你母亲时才知那艘飞机的乘客全被救走了。”
“这么多年再无音信。”
“那威尔呢?”
“如果你深爱着我母亲,又怎么会有了威尔?”
不知为何,柳绵绵隐隐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见她追问这个问题,威廉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威尔的母亲也是当年飞机失事的幸存女乘客。”
“在风吉岛的时候,我有次酒后乱性……”
他有些难堪地停顿了几秒,“这是我一生中最懊悔的事情。”
气氛有片刻的沉默。
柳绵绵捧着有些凉掉的咖啡呆呆出神。
听外婆讲过,柳志刚当年疯狂地追求妈妈。
数次来家里提亲,还说非她不娶。
新婚之夜,妈妈醉的不省人事一直哭着说对不起。
想必那时候母亲可能发现自己怀孕了,所以勉强同意跟柳志刚在一起。
但是她始终无法忘记年少时深爱过的男人。
所以将箱子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
这一切对柳志刚来说,也是由爱生恨的源头。
他二人不止一次因为箱子大吵。
可以想见,自己十八岁那年暑假,柳志刚得知孩子非亲生的时候会有多痛,多恨。
恨到故意跟方新月偷情活活气死妈妈。
恨到布局让自己毁容,对植物人哥哥撒手不管。
柳绵绵收住散乱的记忆起身,“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威廉叔叔再见。”
“绵绵,我在y国给你建了一座城堡。”
“你得空的话,愿意来看看吗?”
威廉剧烈咳嗽着,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说道。
他手里握着的是一块绣了白茶花的手帕。
因年代久远,褪色成了浅灰色。
柳绵绵心里一痛没有回答。
威廉饱经风霜的脸上带了几分黯然,“那绵绵再见。”
他暗暗盼着这孩子能叫一声自己父亲,又觉得是种奢望。
二十三年的缺席,不是二十三天。
出了咖啡馆的门,柳绵绵漫步目的在街上闲逛。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