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绵没有察觉到三舅爷的神态变化,口气熟稔地说,“去云城要坐340号列车,这是430号列车!”
她指着电子显示屏上的地点耐心解释了一番。
方庆国戴上老花镜,一脸悲伤,“我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给看错了。”
两人重新买票进站上车,寒暄几句后说起正事。
“三舅爷,你还记得五年前我受枪击的事吗?”
“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柳绵绵迫不及待地问道,眼睛忽闪忽闪的。
对上她一脸热切的表情。
方庆国手指嘬了一缕烟丝放进旱烟锅,迷醉地吸了两口,“这个事说来挺玄乎的。”
“当时我买了口棺材把你拉回来,明明都断气了。”
“你妈妈连夜把你带去西沙市的猴岛,三天后,你被救活了。”
紧捏着拳头,柳绵绵继续追问,“那我被枪击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我妈有没有查到是谁要杀我?”
叹了口气,老人皱眉沉思,“不清楚,兴许是你爸的仇家。”
他弯腰在行李箱里找吃的,眼尖的柳绵绵看见行李箱内侧放着一块金手表。
她暗自思量,发现了蹊跷之处。
听三舅爷的邻居说,三舅爷的儿子一家四口在省城租房子住,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三舅爷的儿子哪来这么多钱?
能买得起价值四十万的金手表孝敬他爸?
方庆国余光瞥见柳绵绵起疑,讪笑着解释,“我这表是铜的,不值钱。”
他将表揣兜里岔开话题,两人又拉了一会儿家常。
柳绵绵睡到半夜听见对面床有动静。
睁开眼见对面床铺有个黑影在扯三舅爷的被子!
“你干什么? ”
她一吼,临近床位的几个人都醒了。
正巧广播到站,拿到金表的小偷跳下床冲了出去。
方庆国来不及穿上布鞋撒开丫子去追,大喊,“抓小偷,那是小偷!”
等柳绵绵从上铺爬下来,紧随其后去追,就听见列车的车门关上了。
“哎,三舅爷,你不是说那是铜表吗?”
“你的行李还在车上!”
柳绵绵趴在窗户玻璃上,对站台上抓小偷的三舅爷大喊道。
可惜人越跑越远,转眼就不见踪迹。
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火车上的柳绵绵懊恼地叹口气。
迎风奔跑的方庆国停在出站口的背风位置,双手叉腰大喘气,“行了,她看不见了。”
前方三百米的小偷停住脚步,转身递给他一本护照和银行卡。
“三点的飞机去y国,我送你去机场。”
方庆国不情不愿地接过,“那我不能一辈子都这么东躲xz吧,我孙子还小…..”
“你以为苏总的钱好拿?”
呛了他一句,小偷掏出烟点上,“上了贼船就别想下。”
……………………
柳绵绵沮丧地到达省城火车站。
将三舅爷的行李送到他儿子家,又连夜回了帝都。
迈着沉重的步伐,她敲开习茜姐的屋门,“我回来了。”
门一开,她跟树袋熊一样赖在习茜身上,“困、累。”
习茜扛着她放在床上满眼关切,“奔波了一天,你都没喝水?”
“瞧你嘴皮都裂了,我给你抹点润唇膏。”
“女人,你终于回来了,给我喂饭。”
菠萝端着饭碗走进屋,扬起小脸命令道。
“绵绵阿姨今天特别累,你自己吃。”
温言对儿子说完,习茜坐在床头给柳绵绵抹润唇膏。
两人就三舅爷的事讨论了会儿。
看着柳绵绵满脸失望,习茜心有不忍给她打气。
“你这一趟也不算白跑,至少知道你妈箱子里的东西能救命。”
“现在就是两个办法,第一,找一个老师傅把锁撬开。”
“第二,等着严总查到你生父的消息。”
柳绵绵仰面躺着累的不想动弹,伸出小舌头舔舔嘴皮。
她感受着清凉的蜜桃香味弥漫在唇上感慨道,“习茜姐,我下辈子要是个男人一定娶你做老婆。”
“貌美如花,贤惠持家,力大无穷……”
溢美之词被瞬间打断,习茜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忍俊不禁,“行,我答应你了,天天吹我彩虹屁把我屋子都要吹跑了。”
两人相视一笑。
“叮叮。”
柳绵绵划开手机见严震发来一条微信,“法务部的笔试成绩今天出。”
“成绩出来了,习茜姐!”
她瞬间活力满满,跳下床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
快速登录严氏集团官网,她果然看见一条最新消息。
习茜双手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