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卫国去把书藏好之后,就去了厨房。
用林家的盘子把剩下的菜都盛上,又拿了几个馒头。
王大囡正要出门,刚好遇上他敲门。
“锅里还有不少饭,一会我都端过来”卫国端着盘子进门:“你跟林婶子说一句,下个月我们就搬走。”
他从西屋拿了几个馒头放进锅里,一起端到堂屋,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王大囡全程看着他忙前忙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第二天天刚亮,赵蕾就起床,拎着一整陶罐的鸡蛋出了门,在路上晃晃悠悠,到了昨天老奶奶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
等了一会,觉得没谱,赵蕾就去了东大街黑市那块。
一罐子鸡蛋被一群妇女分了,一个一毛二,买二十个便宜一毛。
赵蕾不求钱,只求快。
五十三个鸡蛋被瓜分干净,赵蕾最后得了六块一毛六。
回去的路上赵蕾去国营饭店买了五个包子,花了一块,这才知道肉包子也涨价了。
可想想兜里剩下的五块多,心道:怪不得那么多人冒着生命危险做倒爷,真是暴利啊!
连续两天,赵蕾都往街口转一圈,直到星期六,才看见一个青年汉子在那站着,神情……和第一天带着鸡蛋出来卖的自己差不太多。
一脸紧张,带着防备,还有随时准备要跑的样子。
赵蕾怀疑这人是老太太的指派来的,又不敢直问,只好拎着陶罐往前走。
不料没走几步,那人就冲上来,“您,您是来县里串亲戚的吗?我,我奶让我在这等你。”
赵蕾不说话,对方偏头看了看她的长辫子,道:“前几天,我奶,我奶,遇见一个亲戚,头发跟你一样长,挎着,挎着挎包,是你吗?”
赵蕾:“前天没找着家就急着回去了,老奶奶说第二天让我在这等她,可她后来没来,你是她谁?”
“孙子!”
啥?
“我是她孙子。”男人道:“跟我来吧,我媳妇生了,我奶在家招呼她呢。”说罢掉头就走,赵蕾快步跟上。
跟着男人到了家门口,赵蕾不进去了,“你叫你奶拿东西出来装,我不进去。”
见她一脸防备,对方也不强求,关上门回家了。
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老太太的埋怨。
小门打开。赵蕾抱起陶罐,“家里这么多,全给您带来了。”
老太太一喜,拿出簸箩来,放在地上。
赵蕾也把陶罐放下,一个一个数着往外捡。
一共四十九个,老太太一点没嫌多,喜滋滋从兜里拿出手绢包裹的毛票来,数了五块七毛钱来:“不用找了。”
赵蕾接过钱,正要走,老太太又拦住她,“闺女,家里有老母鸡没有?”
“有。大公鸡一只四块钱,老母鸡一只三块五。”赵蕾坐地起价。
“你咋不去抢!”一边的青年急了。
赵蕾扭头看他,“公鸡得有五斤多,养了四年多了。母鸡也是四年左右。”
她一脸老实相:“俺奶把她的鸡当命根子,俺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出来。”
“成交成交!”老太太急急道:“就七块半!要是能有下奶的东西,也全要。”
“奶,这女的坐地起价。”
“我花我的退休金,你别管!”老太太瞪他一眼,扭头看赵蕾,“闺女,你可一定得给我带来啊!”
“嗯!”赵蕾点头,“俺尽力给您带来,实在不行就趁半夜顺出来。”
“那咱们明天?”
赵蕾想了想,“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拿来,最晚后天。”
赵蕾说着,听见隔壁有声音,赶紧拎上罐子跑了。
老太太也端起簸箩,拉着孙子回了家。
下午下班,赵蕾把两个孩子抱上卫西的自行车,让他先带二人回去,她则是跟卫国回屋收拾东西。
“婶子,这么热的天,走回去太受罪了,啥时候咱能买辆自行车啊!”卫国吐槽。
这阵子心里一直琢磨事的林乡水一愣,火也不烧了,支着耳朵听。
“过几天吧,我已经跟你杨叔说了,让他帮忙弄张自行车票。”
自行车……
那可是大件啊!
赵蕾和卫国把书架暗格里的东西都装上,又往上面放了些肉和衣物,把筐里的东西遮的严严实实,这才出门。
“啊!”
一拉门,赵蕾就被吓得退后两步,要不是卫国扶住她,赵蕾一准得摔倒,
她弓着腰,好半天才缓下心跳,“林嫂子,你这是干啥呢!”
林乡水尴尬的憋红了脸,“妹,妹子,你们这是要回家啊?”
勉强忍住怒气,赵蕾站直身子,道:“是啊,您有事?”
再不通人情的人也能听出赵蕾话里的不喜,林乡水捏捏手指,“妹子,你,我刚刚听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