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杨广已经入睡，突然觉得身边香气袭人，不由睁开眼。

一脸娇羞的长孙无垢映入眼帘，杨广不由诧异，“你这是什么表情……”

多日以来，都是这么睡的，也一直没有碰她，她早都没那么拘谨，现在弄出这副娇羞模样干嘛……

实际上，除了刚到大隋时天天荒唐，但时间久了，也没了兴趣，连随身侍女如画都没有碰过，何况抓来的长孙无垢。

他的兴趣，早已经放到了逐鹿天下，重振大隋上面。

长孙无垢悄声说道，“陛下，你是给御榻多余的也拿去卖了？”

杨广顿时恍然，“那是玉质的，也就卖了，留着也没用，朕也没有大被同眠的习惯。”说完，又径自睡去。

长孙无垢想想，也不知道自己算怎么回事了，这行宫里的人都把她当贵妃，她也是上了御榻，又用了昏君的浴桶，可这昏君却也没碰过自己。

想想多日相处，昏君确实是对她没兴趣，也渐渐大起胆，靠近了些，毕竟后面，就快掉到地上了。

昏君砸锅卖铁，把一张大床也卖得就剩一小块。

“陛下，无垢有个疑惑想问你，就是不知合适不合适？”长孙无垢悄声说道。

杨广用鼻音答了一句，“肯定不合适，别问了，朕乏了！”

这个昏君，好没风度，不是都应该说但说无妨吗！长孙无垢心里暗骂一句，但心痒难耐，又悄声开口：“陛下，无垢已经知道你不是色中饿鬼，但你为什么会那样对待李秀宁？”

杨广心中满是不耐烦，天下大事还要考虑呢，哪有功夫满足一个小娘的好奇心，稍一翻身，突然手上一阵柔滑的触感，不由一阵尴尬，这大床卖了确实不合适……

“朕无心之失！”杨广撤回身子，睁开眼睛，想起了李秀宁。

淡淡开口，“你已知道关陇贵族来历，那也应该知道，自北魏开始，突厥就是我们不死不休的敌人，我们关陇贵族历来内斗，从未止歇，但对付突厥，却是不遗余力。”

掀起锦被，露出里面长孙无垢一身单薄丝衣，他却恍若未觉，犹自开口。

“突厥虎狼，掳走多少关中百姓，屠戮多少无辜老弱，我大隋励精图治，才在开皇年间大破突厥，打得他们俯首称臣，对中原民族有了敬畏之心，甚至朕三征高句丽，国内空虚，他们都不敢犯边，可这一切，都被李家毁了！”

杨广声音平淡，但长孙无垢却是振聋发聩，这些，她当然知道！

这里有她老父的功劳，也是他们长孙家族的荣耀，她老父晚年时神智模糊，对突厥大战不知道讲了多少遍！

她终于知道懂了，这昏君为什么对李家深恶痛绝，为什么屡次讥讽他们兄妹，有辱长孙家族门楣。

李家引突厥兵入关，缠住了大隋最精锐的丰州军和幽州军，这才有机会造反，而他们长孙兄妹投了李家……

是对是错，路已经选了，哥哥的事，有机会再跟昏君谈，长孙无垢心思复杂，暗暗想着。

再看那昏君，已经闭眼睡去，她这才小心翼翼，又盖起了被子……

翌日。

杨广起身，长孙无垢再次做起了侍女的差事，一件事做久了，也就成了习惯。

看杨广换上了一身文士装扮，又带着如画想要出宫，长孙无垢突然娇声开口：“陛下，无垢也想出去看看……”

“你出去？”杨广一脸莫名，“江都科举在即，天下士子都在，你出去被人认出来，不怕被人笑死吗！”

“为何要笑我？”

“雄主争霸天下，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部分士子还不在乎，但长孙家，长孙冕一世英名，却毁在你们兄妹手里，早成了天下笑柄。”

杨广淡淡说着，就带着如画出了宫，江都现在士子云集，他也想去凑凑热闹，而且这微服私访，省却大堆繁琐礼仪，别有趣味。

“公子，你看那就是士子楼，吏部的裴大人命人建的，还有这个雀喜楼，士子们天天都来这里闲谈……”如画连连伸手指点。

杨广看了看雀喜楼，“走，我们去雀喜楼转转！”

如画经常出宫采办，对于江都，比他还要了解，这样微服私访，还全靠如画指路。

看看招牌，便知道此楼寓意，恭祝士子喜鹊临门，金榜题名，这老板倒是挺会取巧，杨广淡淡一笑，就跟着如画走了进去。

“小二，给我们挑个位置，要最热闹的地方！”如画信手扔出一块碎银，看得杨广一阵心疼。

这个败家小娘，江都什么时候有这物价了，现在江都物资丰盛，这块碎银，都够寻常人家半个月开销了。

江湖豪客让她装了，可这平时的出宫采办，得被人黑去多少财物……

“公子，你怎么了，我们上楼去啊！”

如画茫然问道，丝毫见不到店小二那遇到肥羊时的贪婪目光。

“没事，上楼吧！”

杨广应了一句，也跟着上了楼，想了下，财物无论怎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