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舱里看到窗外,窗外依旧是茫茫的迷雾。
“你是里昂?”
我看着这个巨大的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不由得问道。
“没错是我,可惜啊。”
他灿然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我一下子实在没法反应过来,这个白皮肤亮瞳仁蜂蜜一样的黄头发的帅哥就是我那老得气息奄奄的里昂大叔的原生形态。
“可惜什么?”
“可惜我死了。”
啥?我感到极度的震惊。
“里昂,这里是哪里?我们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问他。
“安啦安啦~~这里是我的救生舱,你也可以把这个当作——当作——”
他居然连口气都变了——我还在震惊之中
“就当这是我的骨灰盒吧,欢迎来到我永远的家里做客。”
我倒吸一口冷气。
“那我呢?我也是要死的人了吗?”
“不晓得哎,再来一杯不?”
“来来来,怎么可以不来,马儿婷~~”
不知不觉之间,隔壁最先跟我喝酒的大叔,已经开始醉起来了。他一边说,一边调戏起对面越来越进入妖娆状态的里昂大叔。
what?!
我的震惊越发震得人不知所措。
怪不得大叔无儿无女,他居然是个gay吗?
“阿金啊,伟福嘞,你过来一下撒。”
听到这个名字我又跳了起来。
来的居然是金伟福的真身。
nicetomeetyou
我一阵紧张,不知道说什么好。居然连英语都出来了。
破旧的救生舱里突然爆发起哄堂大笑,周围的人影越来越多了。欢声笑语在船舱里绵绵不绝,犹如海浪一般冲刷着我无知的幼小心灵。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欢笑和酒再次碰撞了起来。金伟福从那边站了起来,他的身材一样高大,但是相比大叔要薄了很多,他歪歪扭扭地走过来,一边对着我,一边朝着旁边疑似海盗们肆意扭曲的身影大声说
“ladiesandgentlmen!”
“热烈欢迎我们的里昂大叔,结束了自己不算短也不算漫长的痛苦的一生。大叔的一生是凶狠的。野蛮的,但是又充满爱的一生。我们总结一下,他活着就是为了自己,他快活了一辈子,够用了,够用了,现在,他居然决定带着这个小伙子一起加入我们永恒的英灵殿堂。”
“哈?”
我心想,糟糕,看来我也是要死的人了。
“不过我们的小朋友看起来根本就不想死。既然你不想死,大叔给你的酒,你又为什么要喝呢?你连大叔为什么救你都不知道,又为什么心甘情愿跟他一起赴死呢?”
“我只是想知道我从哪里来。”
我默默地说。
我感觉,好像是被骗了。我看着大叔,难道,大叔就真的这样把我毒死在这里?我看着他年轻的脸,肆无忌惮地笑,一点也恨不起来。
“他只是想知道迷雾的故事,金。反正他也要死了,不如你讲给他听吧,也好让他高高兴兴跟我们死在一起。”
周围引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好傻好傻,居然相信了里昂这个娘娘腔。”
“既然如此,”一个老海盗停下了手里的酒杯,慢慢看向窗外。
“既然如此,不妨让你再临死前,听听这迷雾的故事把。”
于是,在破旧的救生舱里,海盗们分段给我讲述了一个这样的故事。
很多很多年前,一个基础设计师设计这个庞大地下城的时候故意留下了一个bug。
很多年前,一个编程师,为了把自己从无休无止的996中解放出来。可以用最舒适的方式996,或者说,实在不想再996,他干了一件事儿。他把自己的意识复制了一份,写进了程序当中,并且拿到了最高的权限。这样干有一个好处,就是自己在下班的时候,他的自我意识依旧可以在不知不觉中维护好整个系统,即使出现再厉害的病毒,他都可以第一时间感受并且堵上漏洞。这事儿在当年,绝对是违法的事情,而且是违大法了。
后来系统越来越复杂,光他一个人的意识也有点不太够,然后他们干脆把大半个开发部门的意识都抽离出来,放进系统里,作为整个系统的ai的一个支配性的顶层架构——简单的说,他们把自己的整个意识都放进去,这样24小时不间断的维护,而他们的真神就可以得到解放。于是当然大获成功。整个系统成为了当时稳定性第一流又具有绝对普适性的顶层设计。诺贝尔如果活在那个时代,绝对都会给他们一个编程奖。
但是这事儿也有一个毛病,哪就是随着时间推移,大家慢慢发现了有点问题。万一那几个意识突然之间收到了控制或者出了什么问题,系统依然会崩溃,而且几位活人意识,哪几位大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