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里面传出蒋总的声音。

李牧推门进去，抬头看着蒋总，毕恭毕敬的打招呼：“蒋总~~”

他有种直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蒋总肯定已经有所耳闻，但是却始终没给自己打电话，态度值得玩味。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整了一个这么亮眼的发型？”蒋总抬头看着李牧，笑呵呵的问道，边说边将手里的手机锁屏，轻轻放在一旁，手机屏幕上，一闪而逝的，是李牧跟赵英楠言笑晏晏成双成对的照片！

“天儿热，这样凉快，昨天上午回来的，下午跟霍元林沟通了一下，今天接着找您汇报情况~~”李牧摸了摸头，笑着回答道。

“行！坐下吧！”蒋总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沙发，笑着说道。

李牧心思剔透，看到蒋总态度和蔼，但是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立刻察觉到这种距离感，只是不知道蒋总是刻意为之，还是内心想法的自然体现。

李牧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在沙发上坐下后，开门见山汇报道：“两个问题大体摸出一些门路，一个是香精产品的气味问题，金邦专门加了一套除臭塔，内装脱硫剂，使用压缩风鼓吹，我拿到了除臭塔的设备铭牌和脱硫剂样品，脱硫剂昨天给霍元林看了看，他之前在实验室用过，设备得拜托李部长联系一下厂家，看看能不能搞到设计图纸！”

蒋总后背靠在椅子上，认真倾听汇报，望着李牧从容不迫的表现，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很好！”李牧汇报完毕，蒋总直起身，赞许的点点头。

别看龙盛跟金邦现在水火不容，在刘总和彭总在位的那些年，两家公司明里暗里的交集非常多，相互渗透的比较厉害，赵锦山个老贼，肯定借机拉拢安插了不少眼线，蒋总可以肯定，不管是刘总还是彭总，都不可能猜不到这一点，更不可能无动于衷，也就是说，龙盛肯定也在金邦有眼线。

可惜的是，这些眼线一个都不能为自己所用，原因很简单，资深眼线大都非常谨慎，这东西就跟养蛊一样，只认一个人，随着彭总和刘总的隐退，原有的眼线基本上也完成了使命，退出了历史舞台，除非有人继承彭总和刘总的衣钵，才有可能再续前缘。

很显然，不管是彭总还是刘总，因为管理经营理念的差异，都跟自己存在一定的隔阂，尤其是彭总，对自己的嫌弃之意昭然若揭。说实话，彭总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真正的龙盛人，在他看来，自己对龙盛没有感情，一切都是生意！

当然，从大局出发，两个人不至于给自己挖坑，但是肯定不会将养了多年的眼线交给自己。

原因很简单，不是一脉相承的一路人，根本养不活！

蒋明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并不在意，想真正为自己所用，就得动用自己的力量，耐心去养。

他真正在意的是，李牧似乎从两个老头身上继承了不少自己并不知道的东西！

看到李牧带回这么重要的信息，蒋总不是怀疑他的能力，更不会怀疑信息的准确性，只是他宁愿相信，李牧这一次去，绝对是有的放矢，也就是说，他肯定有渠道。

这个渠道，不是彭总就是刘总的遗产。

毫无疑问，不是每个人都能担得起这份信任，李牧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却不能完全为自己所用，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蒋总也有眼线，只是这类眼线往往具有游击和墙头草属性，没什么忠诚和信任可言，一般比较狡猾，就像试饵的鱼儿一样，啃一口接着走，操作方式就是快进快出，会为你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但是绝不会冒险深入，而且即便这些信息，也需要你辨别真伪。

比如，会有人向蒋总提供李牧在金邦的照片，但这些人绝对不会深入工厂，提供关键的工艺和设备信息！

所以，李牧这几天在金邦的所作所为，包括传的沸沸扬扬的花边新闻，蒋总有所耳闻。

他绝不会相信赵锦山会将自己的独生女儿许配给李牧，赵锦山这么做，有可能就是反间计，蒋总自然不会上当，不过，李牧跟赵锦山这么熟络，令他颇为意外！

因为彭总的存在，李牧跟赵锦山之间的关系，有可能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说实话，蒋总最忌惮的人，还是彭总，以他对彭总的了解，这个人不会退的这么彻底，他肯定留有后手，现在看来，老头有可能就将宝压在李牧身上。

真要这样的话，这个年轻人的城府和心计，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另外一个，AND产品晶体粒度应该和温度有关系，金邦使用的是零下十五度的冷冻水降温，我已经跟霍元林沟通过，马上在实验室进行小试！”李牧继续汇报道。

“很好，辛苦了！我听赵总说，你跟金邦的人起了冲突，没什么事儿吧？你头上怎么回事儿，受伤了？”蒋总似乎刚刚注意到李牧头上的伤疤，一脸关切的问道。

伤口已经愈合，疤痕还比较明显，可能是离着比较远的缘故，蒋总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