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南宫云初转身，看向赤诚的楚婆婆。

她为了追随南宫云初甚至不惜掩藏自己的美貌，每日将自己幻化做老妇。

南宫云初眼神上下打量着楚婆婆佝偻衰败的身体，“难道你想一辈子，都用着这副皮囊生活下去吗？”

楚婆婆眸子闪了闪了，不禁垂下脑袋，“我如今这样，怪不得旁人，都是我年少无知，自己作孽，如今的苦楚都是在偿还罢了。”

提到往事，楚婆婆的眸子染上忧伤，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打扮和杀不杀青竹，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你当年被奸人所害，丢入万蛇骷，是老宫主救了你，但是老宫主正在历劫，法力有限，并未救出你襁褓中的女儿。”南宫云初说道。

女儿！

那是楚婆婆的多年来一直无法愈合的伤痛。

她捂着心口，承受着撕裂般的疼痛。

“当年她才两岁，因为我，她才不得不遭受劫难，怪我不自量力，怪我以为自己可以和天命较量较量。”楚婆婆摇头苦笑，“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甚至连累了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南宫云初不忍楚婆婆伤怀，“当年的事，是你别人算计，当年你央求老宫主将你的女儿也从万蛇骷中带走，但是老宫主发觉那丫头没了气息，身上还又被毒蛇咬过的痕迹，就算神医在世，也救不活了。”

楚婆婆眼泪汹涌，“老宫主仁慈，心善。是我那苦命的丫头没有福气，也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楚婆婆希望死的人是自己。

性命交换。

她想让女儿活下来。

那样的话，十几年来，她就不用每天都生活在阴影和自责中。

南宫云初上前，她如今也为人母，能理解楚婆婆的痛苦。“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她可能没有死！”

“什么？”楚婆婆眼睛瞪大，好似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怎么可能，当时孩子已经没有气息和心跳了，老宫主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

楚婆婆难以置信南宫云初的话语，“宫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知道我女儿的下落。”

楚婆婆双手颤抖，心跳如擂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南宫云初的衣袖，扑通跪在地上，眼神渴求地看向南宫云初。

南宫云初不喜欢被人触碰，但也仅限于外人。她没有推开楚婆婆，而是弯腰将地上的人扶起来，“楚婆婆莫要激动。”

楚婆婆紧抿着嘴唇，不敢让哭声传出来。

“遇见你那一日，是老宫主历劫的日子，老宫主把你带回北宫岭，特派我去万蛇骷看一看，至少要把你孩子的尸首带回来。”南宫云初回忆道，“可是，等我沿着老宫主留下的痕迹，找到那孩子的位置是，发现孩子已经不在了。”

楚婆婆瞪圆了眼睛，“可能是被毒蛇叼走了！”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

南宫云初摇了摇头，“婴孩的襁褓散落在地上，四周都是毒蛇的尸体，从七寸位置斩断，一招毙命。”

两岁的孩子没有这个能耐！

毒蛇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被人砍死！

楚婆婆眼底燃起了希望，“我的孩子没死？”

喜极而泣，眼泪好似断了闸的洪水，大颗大颗地涌出来，打湿了身前的衣衫。

南宫云初安慰道：“我和老宫主也很纳闷，绕着万蛇窟找了好几个月，最后一无所获，但是最后一天的时候，在我和老宫主都要放弃的时候，我们在灌木丛中，找到宋家人的专用令牌。”

“宋家！”楚婆婆瘫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楚婆婆感觉自己有点懵，“难道是宋家人带走了我的孩子！”

南宫云初继而说道：“就在你出事不到三天的时间，宋家对外宣布宋夫人喜获千金，当即被选为下一任圣女继承人。一切太过凑巧。”

南宫云初面向朗朗月光，一抹云彩飘过，让月色朦胧，只有拨开云雾，才能看清其后的明月。

“这么说，青竹是我的女儿？”

楚婆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的伸开手，就在刚刚，自己差一点就弄死了亲生骨肉。

楚婆婆自责，她真是罪该万死。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竟然如此疯狂。

楚婆婆眼上红血丝暴起，感激地看向南宫云初，“多谢宫主阻拦，否则属下将会酿成大错，遗憾终生。”

南宫云初面色沉静，“一切只是猜测，现在不敢确认。当时老宫主害怕你年轻气盛，为了一探究竟，闯入宋家，宋家是超于七国之外的豪族，是世人眼中神一样的存在。如果你贸然前去，那样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老宫主才把事情隐瞒下来，让你一直不知道女儿有可能活着。老宫主也是为了你好，用心良苦，希望你能体谅他。”

楚婆婆对着北宫岭的方向跪下，沉重地磕下三个头。

“老宫主和宫主对我恩重如山，再造之恩，我怎么会嫉恨二位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