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觉自己臭, 怂的哪里都不想去了。越想越自闭。

顾华垣道，“去见你们张主任。来这一趟, 总不能不人。”

一听是回养殖场去，林乔倒是没讲究了。反正大家都臭，她还是问顾华垣，“不会在这里待很久吧，不会留在这里吃饭吧。”

就怕顾华垣来了就不想走，非在这里久呆。

顾华垣道，“就打个招呼。”

两人一起去了张主任, 张主任对林乔大夸特夸，说她勤劳苦干, 工作认真负责。这几天真是很刻苦了。甚至还明示, “小乔同志要是有兴趣, 可以来我们这里考试。年初我们这里可能要招工。小乔同志还是很有机会的。”

林乔一听就吓脸白了。赶紧儿摇头。她宁愿下地干活也不干这个。

顾华垣就笑，“养殖场单位是好, 可我们那边也需要她。好不容易培养一个技术员, 要往这边送，大家可不同意了。”

张主任哈哈哈笑了, “小乔同志责任重大啊。那我就不强求了, 有机会还是常来看看，学无止境嘛。”

顾华垣客气的应了。并且表示以后机会多的是。

林乔一点都不想要这机会了。

跟顾华垣出门之后还在闷闷不乐, 嚷嚷着不要回去，说路上怕被人闻着了。连公交车都不乐意坐了。

哪怕别人不说, 心里肯定也也是认为她是臭的。她想想都觉没脸了。太有损形象了。

“就这么在乎形象？”顾华垣无奈问。

“嗯！”林乔坚定点头。

“……”顾华垣到底还是心软了。

觉她在这里吃了挺多苦头。本来他是觉让小乔这样回去, 人家看她这样辛苦的样子，也知道她是在这边刻苦学习的。

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走吧，我带你去收拾一下。”

林乔眼睛一亮, “去哪里？”

“澡堂！”顾华垣耳朵微红。只是皮肤黑，也没看出来。

林乔倒是兴奋，“还能洗澡吗？”天可怜，在这里，洗澡真是一间奢侈的事情。

“真是太好了，可算可以好好洗澡了。我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顾华垣：“……”别说了！

好歹是省城，澡堂子还是有好些的。

林乔进去的时候高高兴兴，就是抱怨自己衣服也臭了，用香皂洗也洗不香了。顾华垣也没说什么，就嘱咐她进去慢慢洗，不急，反正下午才有车子回去。

等人进去了，他站了两分钟也走了。

小乔进了澡堂子里面，就看里面还有人在洗，顿时尴尬的不了。

她也不是没和塑料闺蜜们一起泡过温泉，是很少和不熟悉的人这样面对面……

那会儿都是包场子来着。

现在她可没这个魄力。最重要的是没这个实力，她在这里可没有一个首富爹，只有一个拿着低工资的情缘未婚夫。

她咬了咬牙，躲在角落里面，偷偷『摸』『摸』的脱衣服，然后开始放热水洗刷刷。

热水淋在身上的时候，她感动的差点流泪。真舒服啊。比在家属大院的那个浴室里洗都舒服。

顾华垣节约水，每次就她半桶水，只能稍微擦洗一下。为了节省水冲厕所，她都还不能忘身上冲。

想想就苦唧唧的。

林乔在澡堂里面痛快洗刷刷的时候，顾华垣也坐车去百货商店这边。然后直奔女士衣柜台。

墙上挂满了各种款式的衣服。

售货员他穿着军装，难得热情的接待，问军人同志需要点啥。

顾华垣本来想拿一套列宁装的，是看到列宁装旁边的布拉吉的时候，心里一动。

这个夏天，小乔都没穿过布拉吉呢。都是穿的土布衣裤。

这会儿八月天，还有些热，其实也能穿。

他想了想，干脆让人把布拉吉包上了。

人家问尺寸，他也说不上来，就比划了一下大概胸口的位置，说对象大概就在这个高度。

腰部大概就够他一个胳膊的范围。

售货员一听，顿时忍笑去拿衣服。

顾华垣也意识到自己这话大概让人误会了，也尴尬的板着脸。

林乔在里面洗的都不想出来了，最后是被工作人员请出来的。大意是洗个澡而已，没必要废那么多水。再待下去，哪怕加水票也不接待的。

林乔郁闷的不了，只好去擦干头发穿衣服。

正嫌弃自己的衣服呢，一个女工作人员过来了，就在喊，“林小乔同志在吗，你对象你送东西过来了。”

林乔赶紧从门帘后面伸出脑袋，“我在这儿。”

女工作人员笑眯眯的一个包裹递过来，“你对象拿来的。让你慢慢洗呢，你多洗一会儿。你辛苦了。”

林乔：“……”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谢谢谢。”她道了谢，赶紧接过来，又跑帘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