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城外，瑞王柳予带着自己的军队驻守在此处，随时准备攻占林州城。

原来瑞王一路赶去衢州，顺利的见到了废太子柳景，而柳景见到瑞王也是很开心并信任的让他带了一队军队。

此时的瑞王坐在营帐外的篝火前，盯着那火焰独自出神，自从瑞王离开金陵城，已将带领自己的军队展开了两次战役，场场皆是捷报。

战争胜利了，但瑞王却不知道离开自己的女儿选择来到这里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从来都是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杀神瑞王，在被贬后第一次上战场，面对敌人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他第一次将自己手中的兵刃指向了自己国家的人，手中的利器仿佛有千金之重，握住它的手不受控制的在颤抖，可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当手中的长刀划下，敌人的鲜血喷涌而出，他知道这条路已经注定了，他已经没有优柔寡断的权利了。

“今日是岁暮，没有我在身边，也不知笙笙会不会感到失落，很抱歉，爹爹没办法陪在你的身边。”瑞王柳予就这样盯着篝火思念着女儿直至天明。

……

横川县城中的大营里，左轻语端着木盆坐在井边清洗着自己的衣物。

井上的辘轳随着左轻语的用力缓缓的转动，一桶水很快的被打了上来，水桶倾倒，冰冷的井水打湿了木盆里的衣物，很快水面上浮起了血红色。

左轻语蹲坐在地，双手在盆中揉搓着，根本不顾井水的冰冷刺骨。

现在的左轻语因为战功已经升为了百户，可这些却填补不了他内心的空虚。

寒冷能让人一个人保持头脑的清醒，这正是左轻语需要的。

他总是在想他的复仇是否牵连了太多的无辜，但想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他总是会有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

又是一年年节至，身边没有父母，没有挚友，就连她也不在。

思念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而事实上并不是它偷偷的来，而是它一直都在。

想念小山别院的梅花，想念小山别院的阁楼，更想念小山别院里的人。

今日停留在此地，明日又不知会去往何方，待到他日解甲归田，只愿那院中仍有你我。

……

大献四年，正月初一，血红色的月。

“呜……呜……”号角吹彻天际，将军披甲，手持战戟，身骑战马率将士兵临城下。

金鼓连天，战旗高举，狼烟席卷，风沙尘埃遮天蔽日。

长枪刺入，拔出便是一个血洞，长刀划过咽喉，鲜血便喷溅而出。

牙齿、指甲，身体的每一处能杀人的都是武器，血红的眼睛从眼眶里爆出，杀红了眼的士兵就像是渴血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呲着獠牙，乱咬一通。

一个年纪只有十几岁的小士兵，一口咬在敌军的喉咙上便不撒口，就像是刚出窝的狼崽子，狠厉却不知危险。

被咬断喉咙的敌军就此丧命，而咬断他喉咙的小士兵却被另一人一刀贯穿，到死他都没有松口。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

……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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