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吧。”
程雪瑶拉着新糯坐在一个绣凳上,对程夫人笑道:“娘,您看姐姐的气色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程夫人看她一眼,皱眉道:“以前做下人,能吃能干的,怎么,现在成了主子,又给你找那样好的夫君,又给你配着干活儿的下人,反而不习惯了?”
“没有,”新糯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有些颤抖的,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看见程夫人就有一种非常排斥的恶心之感了。
“说吧,这次来又有什么事?”程夫人问道。
“我,我的嫁妆银不够了,”
话没说完就被程夫人打断,她严肃道:“你是在普通人家长大的,没听说过好女不穿嫁时衣这句话吗?还跑来要嫁妆银?怎么,是看瑶儿出嫁我给的多,你心里不平衡了?”
看了看两边,大丫鬟带着下人出去了。
程夫人才彻底释放心里的厌恶,“即便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这样贪婪无度的性子,我也疼你不起来。明着告诉你,我的东西,都是你大哥和瑶儿的,便是一分的银子也别想。”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粗糙的手背上,伤心的感觉吞噬着整颗心。
新糯劝道:“没必要,这样的娘她不认你,你还不认她呢。”
程雪瑶拍着新糯的肩膀,安慰道:“姐姐别伤心了,母亲只是气话罢了,当初你成婚的时候,母亲还给你带了六百八十两的嫁妆银呢。怎么,都没有了吗?”
新糯真想呸她一脸,六百八十两,还用这种语气说,是拿我当傻子嘲笑吗?
自己却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要是来要银子的,没有,”程夫人厌恶说道,“回去吧,别在这儿戳我眼珠子。”
新糯只得起身,告退离开。
但她心里很害怕,不敢回去。
新糯不知道许儒清那样的货色有什么好怕的,努力地想操控自己离开程府,但她忘了这只是在做梦,累得不行了,她自己还是在程府打转。
“许少夫人。”
一道声音响起,新糯抬头,看见从花墙那边走来的卢番。
本来自己对这个人的观感就不错,没想到梦里的自己看见他也是有种亲近的感觉,起身见礼道:“大姐夫。”
原来在梦里,卢番也是和程雪莲定亲了。
新糯想,那还真是宿世的姻缘了。
卢番看她一眼,问道:“你可是有什么难事?”
新糯没有说,摇了摇头。
见她什么都不说,卢番的身份又不好太过关心,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
没有要到钱,新糯又干坐了一个时辰,腹中饥饿的实在忍受不了,只得离开。
红扇是程府的家生子,回来之后就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等她到家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在家,正缠着许儒清在屋里不知道说什么。
“回来了。”
新糯能听到屋里红扇小声的声音。
下一秒,许儒清从屋里冲出来,抓住她的头发就往屋里拖,口里骂道:“我让你回家要钱?你是怎么说的?”
新糯尽力抓着他的手,感觉头皮都要被那只大手拽掉了,疼痛让眼睛里的泪水控制不住的往外涌,还得尽力辩解说道:“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红扇抱着双臂,闲闲地站在门口,笑道:“夫人,您才去了程府没多久,扫地的都知道您去跟程夫人说嫁妆银不够了,要嫁妆银的。您说说您,哪有直接去要嫁妆银的?借钱不是一个理由吗?”
新糯口里道:“我不知道。”
身上已经挨了许儒清两脚,“你把脸都往程家丢了,那钱呢?”
“没有,”她慌张道:“程夫人说没有。”
“没有?丢了我的脸,银子也没有借到,要你还有什么用。”
新糯万万没想到,许儒清这个怂货竟然敢打她,她还一点儿都不反抗,就那么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扔到了昨晚上睡的那偏房。
可能是因为在做梦,在梦里的自己昏沉后,新糯也是昏沉的。
再有意识,就是照射进小屋里的昏黄日光,一个面容枯老的婆子正在给她处理伤口,小声道:“少夫人,刚才程家大少爷遣人送来了二百两银子,都给红扇那收着了。这两日,您会好过些。只是这日子,不是如此过法啊。程夫人好歹是您的干娘,您去求求,总能好过一些的。”
听到这些话,绝望都化作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
老婆子见她不吭声,便又道:“您不是还有亲爹娘在乡下吗?去求求他们。许家这个少爷,不是真心和您过日子的啊。”
她却只摇头,“谢谢您嬷嬷,可是找谁都没用的。”
她的亲爹娘,就是程夫人程老爷,他们根本不疼爱她,因为她脸上的烧伤,程老爷更是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程夫人不止一次骂她:“为什么要回来?”
至于养她大的那对儿乡下爹娘,她脸上的烧伤,就是那个娘有次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