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倒在桌上，有的滚在地上。

卫生间里传来呕吐声，一声接着一声。

钱渡大咧咧的靠着沙发，双腿搁在桌上，右脚搭在左脚上，神色清明，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过了一会儿，呕吐声停下，一阵冲水声响起。

卫生间门被打开，汪娴从里走出。

唇色苍白的可怕，脸颊两旁高高肿起，还能看见清晰的五指印，头发凌乱，眼睛发红，眼神迷乱，扶着墙都站立不稳。

钱渡手里拿着小刀，笑着一刀划开脚边的一箱啤酒，抬头看了看靠在墙边闭着眼不动的女人，冷声道：“来，再喝。”

汪娴仰起头，平缓呼吸，她的心跳似乎有些快，怎么缓也缓不过来。

双腿发软，坚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靠墙慢慢滑落，坐在地上。

抬眼望去，钱渡正盯着她，目光森冷，显然耐心快要消失殆尽。

从上午到现在，汪娴也数不清她到底求饶了多少次，可对方总是面带笑意，稍有不如意就笑着甩她两巴掌，到现在她的脸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几近麻木。

哪怕对方对她拳打脚踢，下一顿狠手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濒临崩溃。

更咽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钱渡放下脚，立起身，手肘撑在大腿上看着她，冷着脸道：“我不是说了吗？走出这个包厢，咱们就两清，但前提是，你得喝到酒精中毒啊！”

汪娴看向他脚边那一箱啤酒，泪水夺眶而出。

啤酒里的酒精含量少，她喝了吐，吐了喝，到底要喝到什么时候？

这分明就是故意折磨她。

钱渡拿出一瓶酒开盖，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面上有多温柔，下手就有多狠。

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下扯，迫使她抬头，叹口气，无奈道：“这能怎么办呢？我妈还在icu躺着，我昨天一夜没敢合眼的在外面守着，就怕她、”

停顿一下，不再说后面的话。

眸色暗了暗，咬着牙继续道：“所以，我得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心律失常，这样你才能永远记住教训，你说是不是？”

泪水模糊了眼眶，汪娴不顾头皮撕扯带来的疼痛，拼命摇头。

“唔……咳咳……”

一瓶酒很快见底，松开手，任由她拼命咳嗽。

站起身看她一会儿，感慨道：“我爸说你酒量很好，果然不是在骗我。”

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汪娴咳嗽几声，不打算理他。

他又道：“让你喝酒这个主意还是他出的呢，怎么样？不错吧？”

汪娴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对上他得意又轻蔑的笑，脸色有一瞬的扭曲，突然抱住头怒吼，“疯子，你们一家人都是疯子。”

松开手，爬过去抱住他的腿疯狂捶打，嘴里不停道：“疯子，你个疯子，有本事你弄死我，我死了也一定要把你拉下地狱，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怎么不去怪钱海龙，我当时一个小姑娘，哪里敢拒绝……”

脑子里一片空白，汪娴只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发起疯来管不住嘴，口不择言道：“有本事你让你妈亲自来跟我说，哈哈，也对，她躺在icu呢，怪不得钱海龙要包养我，原来是自己老婆半只脚动不动就要踏进棺材，唔……”

原本冷眼看着她发疯的钱渡眼眶发红，握紧拳头，一脚踢在她肚子上，等她倒地，踩在她的脸上，逐渐用力。

“像你这么恶心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查不出来？以前经常用陌生号码往我妈手机上发恐吓短信的人是你吧？要不是家里的佣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接下来，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算。”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

一楼的音乐震耳欲聋，灯光闪来闪去，林梦桑很不习惯，拉着郭菁菁的衣摆，跟在她身后。

郭菁菁也不习惯这样的氛围，低头问道：“桑桑，要不我们包一个包厢去唱歌吧？”

林梦桑巴不得离开这吵闹的地方，闻言直点头。

找到服务员，“小哥，ktv在几楼？还有包厢没？给我们安排一个。”

小哥看着两人，红了脸，低头不敢多看，“有的，在五楼，我马上给你们安排。”

“好的，谢谢！”郭菁菁在外人面前，保持高冷。

“两位请跟我来。”

跟着他上了五楼，开了包厢后，郭菁菁点了很多吃的，看到酒的时候，转头看林梦桑，“桑桑，你能喝酒吗？”

林梦桑犹豫一瞬，还是摇了摇头，“我喝不了酒的。”

“那就不喝。”

点完东西，林梦桑被她挽着手往前走，只听她道：“桑桑你喝不了酒，记得像今天这样，以后谁这样问你，都要这么回答，要学会拒绝知道吗？”

“嗯，记住了。”

“你会不会闲我啰嗦啊？”

“不会，不啰嗦，我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