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一完全放空了自己。
她在一番议论中落座,当真开始认真地听法医学的课程。
其实,这教授的课挺有意思。
难怪座无虚席,还吸引了这么多学生就算没有座位也要站着上课。
田一一的思路跟着教授走,还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陶徵见她这模样,只以为她是受不了这些议论,强逼着自己去听天书。
陶徵愈发心疼她了。
这么小小的一只,瘦得他一只手都能圈住姑娘的腰了。
居然是他学姐!!!
她得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努力才能考入北城大学,跻身这座大城市啊!
学姐真的太不容易了。
陶徵心不在焉,唉声叹气。
教授把他点起来回答问题。
他完全不知道教授在讲什么,他满脑子都是身边这位存在感极其强烈却大概不自知的学姐。
他站在偌大的教室里,低着头。
教授叹气,道:“既然你不会,那让你女朋友起来回答。她回答对了,也算你回答对。”
陶徵立马解释:“教授,她不是我女朋友。”
“这个时候知道维护她了!?晚了!这位女同学,请你回答问题。”
田一一无奈地站了起来,她脸上并无惊慌和窘迫。
她仍是用一口带着乡音的普通话回答着教授的问题。
不疾不徐,恰到好处。
一开始,大家都在看热闹,可渐渐地…议论声平息了。
她回答地…太精彩了。
甚至比教授方才讲解地还要细致、生动,通俗易懂!!!
我靠!
真的假的!?
嫉妒的女学生们频频望向她,想找出她作弊的蛛丝马迹,然而没有。
教授的问题在书本上没有答案。
田一一回答完后还恭敬地朝教授鞠躬,道:“教授,真的很抱歉。我是建筑系研究生院今年刚入学的学生田一一,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休学至今,今天是我第一天来学校上课,找错了教室,误入了您的课堂,违反了您的课堂纪律,你想怎么罚,我都认罚。”
教授惊讶了,问:“你是建筑系的学生!?”
田一一点头。
教授又问:“你是第一次上我的课!?”
“是的,教授的课非常精彩。”
“第一次上法医学最难的这门课程,你居然能理解地这么透彻,难得啊难得啊!”
“是教授讲得好。”
“不不不,田同学,你这是天赋异禀啊!考虑转系吗!?今年我还没有招研究生,本打算带完这学期的本科课程就全身心投入课题研究,但是如果你愿意转系,我可以收你做关门弟子。如何?!我可比建筑系那些老古董们开明多了,你一个小姑娘,学建筑太辛苦了,以后还得顶着烈日、冒着暴雨跟着男人们一起去工地勘察,多难受啊!”
田一一:……
陶徵:……
其它同学们:……
我的天啊!
台上这位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
能得灭绝师太夸赞的都是天才!
能得灭绝师太如此这般夸赞,甚至主动劝说学生转系投入她名下的,那只怕得是天才中的天才啊!
田一一眨了眨眼,先感谢教授的赏识,再自谦一番,最后表明建筑学是她的梦想。
灭绝师太听完后就觉得可惜,但为人师长,也知道凡事不可强求。
她笑眯眯地看着田一一,问:“你的导师是哪一位!?”
“我……”
“没事,大胆说。我看看是谁运气这么好,讨了你去当学生。”
田一一叹气,耷拉着脑袋,道:“教授,我还没有导师呢!”
灭绝师太拧眉,道:“下课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现在我们继续上课。”
田一一坐下。
陶徵撞了撞她的肩,低声道:“学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肯定还不知道吧!?这是我们法学院的院长唐西南,唐教授夸过的人屈指可数,现如今都已经成为国之栋梁了。学姐前路可期哦!”
田一一翻了个白眼,继续听讲。
虽然这些知识她早就会了,但重温一遍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法医学,本质上和医学有很多贯通之处。
她那时候若有这样的良师,估计会觉得幸福更多吧。
下课铃响起。
田一一乖乖地去了唐西南教授的办公室。
陶徵落后几步跟着。
田一一几次回头让他别跟着,他都以他也有事要请教教授为由拒绝了。
田一一无奈。
他站在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请进。”
田一一进了办公室。
唐西南让她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