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转过头去，态度冷硬地道：“不如由荣王来说说，我都做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夜璃禹喘了几口粗气，看向夜璃渊，“老四你说句话，到底要怎么处置她？”

夜璃渊眸光幽沉，让人辨不清喜怒。

楚婳冷然一笑，道：“哦，那王爷是想休了我吗？不如快点写封休书好了，免得左右为难！”

夜璃禹真是被气笑了，这样的恶妇不休，还留着做什么？

“老四，你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知道悔改就算了，还威胁上了？”

佟慕雪目光盈盈地望向夜璃渊，见他不语，又转眸看向楚婳，柔柔弱弱地道：“妹妹，今日的事，我不怪你。你们万不要再因为我吵架了，这样，我心里会不安的。”

话落，她又转回身安抚荣王，“夫君，快别说了。人靶的事，本就是……我自愿的。”

说着，她咬了咬唇，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那张羸弱苍白的小脸，怎么看都像是受了大委屈，却心善隐忍的模样。

任谁看了，也都会心疼她，从而觉得一切都是楚婳的错。

楚婳看着这夫妻俩在这里一唱一和，火气蹭蹭地往上冒，真将她好脾气了不成？

夜璃渊道：“来人，把王妃送回院子，好好反省今天犯下的错！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

不得进去探望！”

这冷酷的声音像尖锐的刺一般，将楚婳的心脏都戳出了血。

她都气笑了，“好，好，真是好得很！夜璃渊，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是不是？不管我做了多少，都没办法改变什么，是不是？”

别人无论说什么他都相信，唯独不信她。

出了事，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她，总是一上来就兴师问罪。

他们究竟是夫妻，还是死仇？

闭了闭眼，她看向沉默不语的夜璃渊，“不用你禁足，我自己走，不留在这里碍王爷的眼！我就在侯府等着，什么时候王爷把休书写好了，送来就是！”

“站住！”夜璃渊咬了咬牙，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他呵斥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怎么，难道我不是说出了你的心声吗？我都让你休了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楚婳头也不回，对栾祺等人道：“我们走！”

这个破王府，谁爱待谁待，反正她是待够了！

见到夜璃渊冷酷的脸色，听着他残忍的话，她真是替原主感到不值。

一腔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卫寅见王妃说走就走，赶忙拦在轮椅前，满心焦急。

“王妃，快别说了。向王爷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楚婳目光灼灼地抬眼，打断了他：“错？我有什么错？差点儿忘了，你终究

是王府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本也没什么好说的！”

气急之下，她又转头看向青禾，问道：“青禾，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没关系，你直说便是，我绝不强求！”

“奴婢……”青禾想到自己的娘，一时间有些犹豫。

楚婳见了淡淡一笑，透着些许凉意，“很好，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这样也好，我们之间就当两清了吧。从今往后，也不必再跟这里有什么瓜葛了！栾祺，锦湘，走！”

栾祺闻言，推着轮椅绕过卫寅朝着王府外面走去。

锦湘咬着唇，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见状，夜璃渊的脸色阴沉如墨，因为他的脸色，周围的温度顿时降到了冰点。

“啪！”

一声脆响，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吓得在场的众人全都噤了声。

唯有荣王还在骂骂咧咧，数落着楚婳的不是。

“卫寅，送客！杭廷，扶本王回房。”

夜璃渊没有再去看荣王夫妇俩，而是在杭廷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

楚婳离开端王府后，就径直坐上了马车，准备返回武安侯府，还想彻底不回来王府来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样的规矩几乎压在了这里每一个女人的身上，但楚婳已经恨毒了这一切！

她从撩开的帘布缝隙朝外望去。

天色越来越黯，天气越

来越冷。

街上的许多店铺都关了门，路人行色匆匆，似是都在急着往家赶，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酸涩。

堵在胸口难以纾解。

见不远处的枫林居已经挑上了灯笼，在那一片灰冷中添了一抹暖色，心血来潮地开口道：“停车。”

“王……大小姐，还没到侯府呢。”栾祺犹豫地道。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随在侯爷左右，太清楚侯爷对大小姐的爱。

虽然他也看不太惯平日里大小姐的行事作风，但侯爷对他有再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