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底洞，杀破狼盘腿深坐开始修炼。现今虽已彻底封印蚩尤，可这破封时涌出的大量的戾气与邪佞，却未曾与蚩尤一起被封住。

它们还四散在三界各处，危害众生。

这，是他们的责任所在。

杀破狼渐渐入定，朦胧中看到了一抹身影，正向他走来。他警惕着想要拿起九霄风雷，却看到那人已走到眼前。

“蛮儿！！！”看清眼前人，杀破狼的心猛地一颤。

“杀破狼，我是来与你道别的。”巫蛮儿笑着，而眼底却挂着悲伤与担忧。

“为何？什么道别？又要离开我？不！”杀破狼想要向前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上前一步，就像有某种禁制般。

“杀破狼，天下万物，皆有定数。你我皆有命数。若命非如此，那是最好。若命该如此，强求不得。”

“不，我不许你离开我。”

“杀破狼，你知道吗。百转千回，峰回路转，我转来转去却还是转到你，来来回回还是回到这里……因果轮回，世事并非你我说了算。缘也好，情也罢，只能听天由命，你我又怎能奈何？忘了我吧……”巫蛮儿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被吹散。

“不，不！”杀破狼又试着上前，却还是动不了。

“再到最后发现，这是一个死循环，无法可解，想解却无从解。辜负了不该辜负的人，做了许多错事，后悔却也来不及。原以为殊途同归，却不想同道殊途。这世间三千繁华，弹指刹那，百年过后，不过一捧流沙。所有的一切在你的记忆中都只是过眼云烟罢了……”

“不！”

听完，看着正要消失的巫蛮儿，杀破狼心里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突然能动了。

他想要抓住巫蛮儿，却怎样也抓不住，就像用手抓烟般，一切都是徒劳。

“何苦……”

巫蛮儿彻底消失，带着悲伤担忧的回音远去。杀破狼猛地睁开眼睛，身上泛起冷汗，同做了噩梦般。他静下心神，刚才的景象应该是入定后的神识所看到的。

所以，刚才的自己只是神识。

杀破狼长舒一口气。他回想着刚刚巫蛮儿在他梦中说的话，总觉得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到底怪在哪儿。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宁愿永远糊涂着，也不想知道这话中意。

是梦罢了，还好只是梦。

不过，他是真的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