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皇女看来，如此活着，已经不单单是煎熬，是真得折磨。

亏得虚没有人类的感情，换成寻常人早自行了断了。

在黑暗中呆了无数岁月，那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具体时间不清楚，但记忆碎片里，那一天突然出现了光。

就事论事的话，第二皇女算是为虚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第二皇女就傻眼了。

那所谓的光，非是什么希望之光，而是裁断之光。

零手持裁决利刃，贯穿了虚的身体。

“这下终于可以做个了断了。”

零的脸上没有什么所谓的喜悦，但是这句话，便是局外人的第二皇女都确切地感受到了。

记忆没有声音，但那种感情的波动，第二皇女可以清楚感受到。

零，塑界的核心。

她先一步恢复了一定的伤势，抢先一步动手击杀了在虚空长河中飘荡的虚。

虚试图挣扎，但下一刻，零的裁决之刃再一次贯穿而来。

第二剑，斩得是神魂。

虚的伤势原本比零重了一些，结果先前还被贯穿重伤，现在怎么可能躲得过第二剑。

虚的神魂，被强行一刀两断。

真真正正的一刀两断。

只是零绝对料想不到的是，身为裂界或者塑界的核心，生命力也好，神魂也好，确实没有那么好消亡。

从结果来看，这前后两剑致命无比。

但并非就能绝对导致虚的死亡。

虚的一半神魂突破了当前零的限制，强行逃之夭夭。

可能以为虚绝对会很快消亡，所以零根本没有追击的念头。

而且没有人知道，此刻的零，为了找到虚已经在虚空消耗了不少力量。

再加上她也才从混沌钟苏醒没多久，伤势根本没有休养完全，所以算是眼睁睁看着虚的一半神魂逃走的。

暂时的画面定格在了虚空之中。

零收纳了虚的一半神魂，虽然前后只有一闪的画面，但根据第二皇女的推测。

零很可能是打算强行炼化了虚遗留的那一半神魂。

如此的话，绝对可以帮她快速恢复伤势和实力。

至于虚逃走的另一半神魂。

完全就是机缘巧合，他居然逃到了净土之内。

失去一半神魂，但还是苟活了下来。

到此为止，第二皇女正式确认了一件事。

虚，虽然保留了以前的记忆，但是虚，并不完整。

或者说，在零斩断他的神魂之前，和现在相比，是有本质区别的。

不过姑且还当他是虚吧。

但第二皇女也没有料到，尽管剩下一半神魂的虚苟活了下来，但是他的命委实不好。

因为遭受重创，他暂时失去了所有记忆。

他就像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净土名叫净土，可对一个突然出现的傻子，根本没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接下来的记忆，第二皇女都不忍心去看。

因为是个傻子，他被人随意侮辱谩骂，随意殴打践踏。

甚至他还成了奴隶，期间不知被转手了多少次。

曾经高高在上的王，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着实让人唏嘘。

直到那一天，他的眼神突然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是从一个马场总管的手里夺过了鞭子，然后一鞭子抽碎了总管的身体。

他失魂落魄地逃到了深山老林，然后在那里修行了一些时日。

真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他的整个人身上已经充满了戾气。

毫不留情地，他在遭受屈辱的城池之上布下了杀阵。

他将这些无辜的生魂当做了他恢复实力的源泉。

一座城池不够就第二座。

王所到之处，从来都是血流成河。

期间死在他手中的高手都可以堆成尸山。

直到第十座城池时，幽夜净土当时几乎是倾尽了有生力量，张罗了全部的高手前来讨伐。

因为连续十座城池的恢复，虚的实力已经恢复了不知多少。

那一战根本不知道惨烈到了什么地步。

日月无光，天地黯淡。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一万多名净土最强的高手一起献祭燃烧了自己的生命，至此才彻底将虚封印。

与此同时，这一万多名净土最强的高手，临死前还用自己的血精点化了名为天机锁的宝物。

为了镇压虚，这些人最后全部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

记忆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关于虚所经历的事情，大致就是如此。

现在第二皇女基本算是明白了。

要问虚为何如此烦躁和不安，很明显和零有关。

而纵观虚所经历的事情，其余都好说，但唯独期间有一个分岔点让第二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