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年龄，服役时间，工作岗位……”大厅里办事处，工作人员手下忙不停，扔过来一叠的填写表格，“按照格式填写，不要错了。”

亚摩后面的人催促了一声，她不得不找了处空闲的桌椅，对照着例文填写，人来人往的柜台又重新排起了队伍，亚摩左右看了下，拿着填写好的表格重新排队。半小时后，工作人员用力盖章，将资料撕开，分批扔在不同的纸篓之中，一张卡片飞到亚摩面前：“这是出入凭证，不可以丢掉，不能补办，听到了没有？”

亚摩点点头，嗯了一声，刚要转身，那工作人员又叫了一声，他看着姓名的填写内容格外熟悉，对照着搜索到信息：“你等会。”

一小袋的钱币在柜台上发出声响，工作人员提醒道：“这是奖金，记得去隔壁财务部门办理下收款登记，不然会当作重复领了。”

“这是——”

“补贴还不懂么，”工作人员被同事拉了一把，满不在乎地说，“怎么了，我犯了什么错误不成。”

亚摩瞥了一眼正在拼命暗示的同事，转身离开。

“哎，她就是那个，那个——”忙完活后，同事说，“咱们上次还讨论的那个。”

“知道，”中午休息的时候，那工作人员抽出亚摩的登记，“才干了几年就申请假期，谁有这样的待遇。”

走出塔楼，深冬的暖光刺目得让她忍不住用手臂遮挡，亚摩的脚步加快，登上早已等候的马车，来人坐在马车上，张着臂膀，露出一丝得体的微笑：“小姐，不打算给我一个拥抱吗？”

亚摩用力抱住厄菲摩斯多，这倒让厄菲摩斯多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抬起手摸着亚摩的脑袋：“好了，回家吧。”

马车晃悠悠地行驶着，亚摩看向窗外，沿途的道路出现了很多她曾经熟知的面孔，塔楼慢慢缩小，外面的草坪和小路边，有人在漫步，可能是冬天终于来临这个人口众多的城市，一些萧瑟光秃的树干立在两侧，偶尔几只非季候性鸟栖息枝头，正在晒着阳光。

马车的车铃发出摇晃的声音，厄菲摩斯多问道：“这一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亚摩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指上，她摸着指骨说：“呆在一个屋子里，吃饭，睡觉。”

“有书吗？”

亚摩摇摇头，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厄菲摩斯多注意到她不停地摸着右手上的尾戒，明白这是一段时间的□□造成的言语障碍，多加交流能够有效地缓解，便故作好奇地说：“这是你自己做的法戒么？看上去非常得特别。”

亚摩下意识要藏起来，动作停在中途，她终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是的，我自己做的，好看么。”

“很漂亮，”厄菲摩斯多由衷地夸奖说。

马车颠簸了下，开始爬升空中，亚摩凑过去，掀开窗户，单色的天空如同被水氤氲开，冰凉的风透过她的手掌，那种令人沉迷的触感让她不由眯起眼睛。她转过头朝着一直关注自己的厄菲摩斯多说：“这就是自由的感觉。”

厄菲摩斯多扯着嘴角，最后化为担忧又强作笑容地看着她。

半天后，马车停落在目的地，入目一片枯黄的大地上，只有兰斯洛德城堡如同屹立不休的存在，灰黑色的建筑群见证着百年岁月流逝，仿佛每一次都让人有种越发苍老的感触，全赖这片顽强生息繁衍的极北平原不断输入新鲜的活力，让这座默默无闻的城堡不至于被人遗忘于此。

熟悉又陌生的后院之内，浓郁的浓郁香气蔓延在空气中，有个陌生的女仆正端着食物从厨房里出来，见到亚摩和厄菲摩斯多，微微愣神后局促地屈膝，忙不停地离开。

头发半百的女人推开门，惊喜非常地叫唤着：“小姐，您可总算回来了。”女人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亚摩被那温暖的怀抱感染了，无法拒绝地被热情地拉到里面，穿过厨房，来到餐厅，空旷的长桌上只有她一个人，那女人端来肉和汤，甜点，满满当当摆了六七样，亚摩不得不摆手：“够了，苏，我吃不下那么多。”

苏脸一放，努力作出不高兴的模样：“这可怎么成，我得负责把你养得和以前一模一样！”她心酸地摸着亚摩的头发，可怜地说，“真是遭罪了不是么，瞧瞧你的模样，我就知道战争是个可恶又令人憎恨的东西了。”

厄菲摩斯多笑眯眯地看着亚摩手足无措，毫无抵抗力地被喂了足够多的食物，才慢条斯理地说：“夫人还在首都做客，先生去巡查领土了，菲丽儿小姐正在屋里，等到了晚上，下学的罗希伯少爷回来，咱们还能开个小晚宴庆祝呢。”

亚摩眼中一酸，低头嗯了一声。只听到一声叹息，厄菲摩斯多略带感慨地说：“这座城堡终将会不停地迎来新生下一代的。”

亚摩反应了半天，以为是两年前的孩子，刚要开口询问，厄菲摩斯多却说：“来吧，我们都等您很久了。”

大厅中尚未点灯，皮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踢踏空寂的声音，然而越是抬步上楼，记忆慢慢随着那些熟悉依旧的摆设苏醒，厄菲摩斯多将亚摩亲自送到了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