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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米酒

早上,有邻居在小区群里幺喝大门口有米酒卖,老爸很快去买了一大桶回来。白白的米酒装在漂亮的塑料桶里,35元一桶。刚好我们还没吃早饭,老妈给老公和女儿一人煮了一大碗,我还处在哺乳期,馋得很,可又不敢吃。看着老公和女儿难以下咽的样子,真是觉得可惜。女儿吃了几口就喊不好吃,都给倒掉了,我在一旁心疼极了。在我小时候,这可是过年才能吃到的呀!

那会儿,爸爸可是做米酒的高手。快到春节的时候,邻居们就会端上大半盆糯米,请爸爸帮忙做米酒。听说爸爸做米酒的技术是从奶奶那里学来的。奶奶做得比爸爸还要好。年纪大了,便将这门手艺传给了爸爸。爸爸越做越好,于是便小有名气了。

做米酒的第一步就是蒸糯米,这个工作一般是由奶奶完成。和蒸米饭差不多,只不过糯米蒸熟后颗粒分明,粘粘的。刚出锅的糯米饭雪白雪白的,晶莹透亮。这时候奶奶总是会盛上一小碗,拌上一小坨猪油,撒上一勺糖,拌一拌,好吃的糯米饭就做好了。热气腾腾的糯米饭散发着猪油的香气,吃在嘴里甜丝丝的,还带着米香,好吃极了!这可是一年才吃得上一两次的美味。不到一会儿,香甜的糯米饭就被我解决了,我央求奶奶再给我盛一碗,奶奶说吃多了压食,便不再让我多吃。

糯米饭蒸熟后,奶奶就直接交给爸爸进行下一步了。第二步是拌酒曲。酒曲是赶集的时候从那些卖米酒的婆婆那里买来的。爸爸将圆圆的酒曲碾碎,把煮好的糯米放在一个干净的容器里,然后把粉状的酒曲均匀地撒在煮好的糯米饭上,拌匀。这个工作做好后,便把拌好的糯米饭倒入一个干净的瓷盆内,压实,盖上吸水性强的干净纱布,然后用衣服将把盆子来来回回捂严实。据说这样是为了发酵更快一些。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发酵期了。爸爸把包裹好的盆子埋入柴火灶下的地灰中等米酒慢慢发酵。小时候,家里都是柴火灶,地灰是木柴燃烧留下的灰烬。每顿饭,都会烧火做饭,所以地灰是有一定温度的。过上好几天爸爸把盆从地灰里刨出来,小心翼翼地揭开外面包裹的衣物和上面覆盖的纱布,扑鼻的酒香便迎面而来了。这时候妈妈总是会舀上一大勺,放在锅里煮开,再放入几个圆圆的汤圆。我和爸爸最喜欢的美味便完成了。

现在爸爸已经十多年没做过米酒了,但我还是时常怀念小时候米酒的味道。在外面也买过很多次,可感觉都不如爸爸做的好吃。外面卖的米酒,最开始是有人用盆装着卖,一次卖一半或一盆。现在是直接放在统一定制的塑料桶里做好拿出来卖,商业化气息越来越浓。即便如此,仍然阻挡不了我爱吃米酒的热情。吃着甜甜的米酒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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