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布在上面像是墙沿上的蜘蛛网。

我看到在里面待着的不凡缓缓抬起头，眼神之中带着窃笑和鄙夷。

伸手渐渐抚上光影，顺着裂痕缓缓滑下……

“卡——”

一道声响落下，顿时光影在我面前渐渐碎成一片碎屑。

淡黄色的虚影犹如山间萤火，点燃了不知是谁的怒火。

“小子，你可知道，本座活了多少年，就你，妄想杀了本座？”存留千年的坟地开始发出吼吼响声，我望着面前的疯子，带着岁月淘炼的杀气，死死盯着我。

“你在该死的时候，却撑着活了千年，如今，你想再活千年，等待下一场炼狱？”我看到不凡眼神之中带了一丝迟疑，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下一秒就伸出五爪朝我抓来，看着爪子上的尖利的寒光，我眼神之中是充满冰冷的碎影。

我快速后退，五帝铜钱剑在我手中泛着金光，龙吟声仍是在不断蔓延。

一跃而起，望着这千年的坟地，我缓缓闭上眼睛。

眼前的一切开始变的清晰，不凡朝我越靠越近，我虽是闭着眼，但我从未感到眼前的一切如此清晰。

愤怒，不解，杀戮，连带着千年以前的愤怒，此刻展露在我眼前。

我后背，一片潮湿……“不凡！放下！”我声音之中带着些许规劝，但我知道，只是徒劳。

师傅曾经说过，有的时候，徒劳，也是一种修行。

不凡苍白的霜发之中满是白花花的虫子，和之前藏在棺材中的那些虫子很像，一只只很肥硕，拱起腰背像是在从头皮中吸食着什么？

我眼看着对面之人眼神之中愈发疯狂，血色变得更深。

伸出的五爪更是距离我越来越近，似是下一刻就会戳在我身体里。

“哗——”

我一剑砍下去，连带着风声和坟地里莫名的大火灼烧的兹拉声响蜂拥而出。

不凡躲了过去，满脑袋飞扬的白发，加上唇角的血红，看上去像是食人血肉。

“哼，就这？你就想杀了我？我告诉你，小子，让我放下的人本座遇到的太多，但你知道那些人的下场是什么吗？在本座这里，不存在放下，只有杀戮和认同！！！”

不凡双手交叉甩出一道交叉的光线，就算是我距离甚远，但仍是能够感到其中散发出的星芒寒气。

我缓缓叹息，抛出铜钱剑，掐破指尖，看着指尖上面冒出点滴鲜红，将鲜红抛出，落于剑身之上，瞬间坟地之上大风四起，我居于大风之中，望着不凡。

“既然如此，不战，何为！！！”一语作罢，我举着剑身，直冲不凡而出，剑身之上散发着血色光芒。

“废物，这就想杀了本座！！”我看着对方唇角一撇便朝我冲来，满眼的血光和灰褐色肌肤交错在一起，像极了布满血渍的老旧城墙。

“砰——”我一剑砍下，不凡伸手接住，一道罡气瞬间在整个坟地之上炸开。

周围松柏被拦腰震断，松枝随风零落而下，砸在地面上化为飞灰。

“小子，你敢毁了本座的坟地，本座就拆了你！！！”说着不凡双手往上推动，我整个人被掀翻推后。

风声顺着耳边往后滑动，不凡伸着双手直直向前，外翻的眼珠子似是都想将我生吞活剥。

“小航，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我们扎纸人，扎的，不是人，所遇，也非人，这年代慌乱，浮沉之间，生人，非人，都需度化，一旦成鬼，度化无用，亦会危害苍生！！！”

师傅的声音乍然响起，我瞬间醒神，两道符纸砸出去，瞬间整个空间再度发出轰鸣。

“啊啊啊！！！”惨叫声应声而起，一阵升腾的烟雾之中，我看到了在其中乱窜的白发恶鬼。

灰褐色的皮肤被炸翻裂开，流出一种近乎粘稠的液体，腥白色，与其说是血液，我更愿意相信是趴在身体上面被炸开的尸虫流出的液体。

液体顺着肌肤一寸寸流下，青黑色的血管里不断攒动着的，我已经懒于去想是什么东西。

“噔噔！！”我一脚踩在后面墙壁上，借力甩着五帝铜钱剑飞身上前。

剑身之上加了我心头血，按理来说威力不该如此微末，但看着不凡能够扛住我的一剑。

我心中倒是微微有点困惑，到底是什么能够支撑着这人扛下来？

窜到不凡身边，趁着其还未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