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晨见虞子墨被搞得有些尴尬，立即岔开话题：“师傅，你一个月真能赚6000啊？”

“我骗你干嘛？”司机笑道，“我这是本分工作，不偷不抢，照章纳税，警察来了我也敢说赚这么多。”

“当司机真赚钱，我都想辍学开出租了。”曹晨笑嘻嘻道。

司机说：“我这是自己有车，还有关系，能办下来私营执照。你给出租车公司开车就不行，干半天休息半天，还要交份子钱，一个月累死累活顶多有2000块。”

“那也不少了，现魔都工人的平均工资也才300多。”曹晨道。

“跟工人比起来，我肯定收入高啊！”司机非常得意：“最重要的是要有关系，私营执照不好办。好多司机自己有车，也只能挂靠在出租车公司。现在这社会，什么都靠关系。人家米国就不一样，什么都讲规矩，不讲人情。我跟你说啊，上次我遇到一老外……”

司机又开始喋喋不休了，即便是曹晨不接茬，他自己也能说半天。

到了地方后，司机师傅也不急着把车开走，优哉游哉点起一根香烟，递名片给曹晨说：“小伙子，以后坐车可以给我打电话，上面有我的传呼号码。事先说好远了不接，离得近我才接活。”

曹晨收起名片，笑问：“师傅，你在京城待过？”

“我没去过京城。”司机说，“但我去过北大荒，那里一到冬天就冻

死人，烤火猫冬没事干，就指着队里的几个京城知青侃大山解闷。那几个是真能侃，有一个家里还是说相声的。我当时被他们带坏了，说话都成了京片子，这毛病现在都没彻底改过来。”

“要不说呢。”

“哟，听您这口音，也是京城里来的？”

曹晨笑道：“我祖上八代就在京城混，祖爷爷那辈还是御医呢，一不小心把慈禧给治死了，吓得全家老小赶紧逃命，直接去南方投奔了。”

“这慈禧老妖婆原来是你祖爷爷治死的，历史悬案啊！这你得跟我好好聊聊！”司机居然熄火不走了。

曹晨也不着急：“据我祖爷爷说啊，慈禧有糖尿病！”

“你太爷爷应该是中医吧，中医也有糖尿病的说法？”司机疑惑问道。

“当时搞不清楚，所以治死了啊。”曹晨说。

司机连忙问道：“那后来怎么知道是糖尿病的？”

曹晨道：“后来宫里的御用物品流传到民间，有个富商买了慈禧的夜壶，搞不清楚真假，就请我太爷爷去鉴定。我太爷爷一看就知道是慈禧用过的！当时迷信啊，以为慈禧用过的东西带着龙凤之气，可以治病。有个傻子真信了，偷那夜壶泡茶喝，泡出来的茶水居然是甜的！我太爷爷听说这事，当时就扼腕叹息：老佛爷这是得了糖尿病啊！”

“噗嗤！”

虞子墨忍不住笑出声来，拍打曹晨的肩头说：“你恶不

恶心啊，满嘴胡说八道。”

司机也回过神来，乐道：“小伙子，你太爷爷恐怕不是御医，是给慈禧说相声的吧？”

“嘿，你们还不信，”曹晨感叹：“这年头，一个个都喜欢听假话，真话都被当场假话了。”

司机重新发动汽车，踩离合挂挡，挥手道：“小伙子，改天我把家里的夜壶拿来，让你也给我尝尝味道，用你的家传医学给我诊断诊断。”

“赶紧走！”曹晨踹了脚车屁股。

“哈哈哈！”司机大笑离去。

虞子墨忍俊不禁，脸上带着笑意说：“你这是闲得没事干吧？逮谁都能吹牛。”

“真没吹牛，慈禧也确实有糖尿病。”曹晨说。

“可别说了，还夜壶泡茶喝，一想起就恶心。”虞子墨抱着肩头往前走。

曹晨说：“走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宿舍。”

虞子墨挨着他慢慢踱步，突然说：“其实你这人以前挺好的，现在有点太贫了，满嘴瞎话，感觉特不靠谱。”

曹晨道：“鲁迅先生曾经说过，要用幽默来对抗残酷的现实，幽默你懂吗？”

虞子墨突然停下，歪头看他：“《鲁迅全集》我高中就看完了，怎么不记得他有说过这句话？”

“是吗？那我记错了，应该是萧伯纳说的。”曹晨笑道。

虞子墨居然点头认可：“萧伯纳确实喜欢幽默，这句话应该是他说的。”

“就是嘛，萧伯纳的名言太多了，一时

记不清也很正常。”曹晨道。

虞子墨说：“萧伯纳的有一句名言我记得很清楚：青春是一阵偶尔吹过的风，不经意间，已吹得我泪流满面。”

“他肯定有沙眼。”曹晨评价。

虞子墨翻起白眼：“我还有白内障呢！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曹晨笑道：“不就是背名人名言吗？这我在行！萧伯纳还说过：想结婚的就去结婚，想单身的就维持单身，反正到最后你们都会后悔。”

“又胡说。”虞子墨道。

“真是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