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就蹲了几天，之前去采访了旭日升的段老板，始终觉得差点意思，想回来碰碰运气，做一次您的专访。”

曹晨扭头看了眼张婷玉：“你先回家吧。”

“好。”

听话，不粘人，懂事，这是张婷玉能留在曹晨身边的主要原因。

曹晨笑道：“王记者，想必是没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

“您说了算。”

“先说好，采访贵采访，不能拍照片。”这是曹晨的底线，毕竟马上就要上大学了，闹得人尽皆知影响学业。

王波笑道：“没问题，不过您和段老板的性格正好相反，他特地换了好几套西装拍照。”

曹晨对此也颇感兴趣：“那位段老板还聊什么了？”

“段老板扬言，要在一年内开100家工厂，让任意一个地方都能买到旭日升饮料，未来三年占领全国茶饮市场，与非常、百事分庭抗衡，形成三足鼎立得到局面。”

俩人走到学校附近的一个烧烤摊，曹晨招呼完老板点菜后，又问道：“没提我们晨星？”

“提了，不过段老板说，晨星不是他的对手，半年时间就能提出茶饮市场。”王波倒是没有隐瞒什么。

曹晨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

段老板倒是很自信。”

“段老板给我印象就是这样，张扬自信，意气勃发，完全看不出是个四十多岁的人。”王波又看了眼曹晨：“反而是曹总，您年纪不大，却给人感觉异常沉稳，要是放到三国里，您更像诸葛亮。”

“我还是更喜欢司马懿。”

俩人说话间，烧烤摆上了桌，曹晨自顾拿起了一串腰子：“尝尝，这地方味道不错，师傅是老手艺人了。”

王波也不拘谨，也拿起串开撸：“您经常来这种地方？”

他采访过很多名人，但是第一次有人来烧烤摊招待他。

“晚上放学后，偶尔过来吃顿夜宵，别看是大排档，师傅手艺比一般的酒店大厨还好。”

“确实不错。”王波点了点头：“在南方很难吃到味道这么正的串了。”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特色，因地制宜才是发展之道，这串味道虽然不错，但出了松江省，还真不一定有几个人认。”

“曹总字字珠玑啊，真是天生的商人。”

曹晨一边撸着串一边说道：“不知道你采访过红高粱的乔老板没有，他那个快餐店其实就走偏了。”

“何出此言？”

“咱们国家的面食可谓是五花八门，每个地方都

有自己的地方特色，京城的炸酱面，西山的臊子面，山城的担担面，汉江的热干面，哪一个不是大名鼎鼎？更不用说什么拉面、燃面、板面了，他就一个烩面，离开了豫省还有几个买账的？”

“是这个理，不过他也可以按当地口味改变产品种类啊。”

“先不提竞争力，但从味道来说，你的产品能比得上当地的百年老店嘛？而且卖面的到处都是，他的快餐店优势在哪？凭什么吸引客人去消费？”

曹晨的几个问题把王波问住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到处都是卖面的，你一不比别人好吃，二不比别人便宜，确实没啥吸引力。

“这么说，乔老板的红高粱前景堪忧啊。”

曹晨不置可否：“不过乔老板很会搞宣传，一家普通的快餐店，引来美国三大新闻网轮番轰炒，肯定能够快速扩张，形成一定规模后，依托品牌未必没有前途。但他下了一招臭棋，有了名声后不找银行贷款，反而鼓动老百姓办会员，拿着会费去开分店。”

王波道：“但很多老百姓就是买账，我听说有人甚至把攒下来买彩电的钱，都投到了乔老板的快餐店里。”

曹晨瞅了他一眼：“等快餐

店新闻热度下降，关注的人没那么多了，而乔老板摊子铺的大，顾客却没几个时，到时候资金链断裂，这种行为是什么？”

王波想了想，忽然瞪大眼睛：“诈骗，非法集资！”

“这么浅显的道理，其实很多人都能看出来，但人们总愿意相信未来是好的。旭日升的段老板就比较高明，有了新闻热度后，直接找银行贷款，就算后期出什么意外，那也是银行着急，搞不到坐牢的地步。”

王波眼睛顿时一亮：“你认为旭日升前景也不太好？”

“企业始终是以人为本，旭日升只顾盲目扩张，违背了市场规律。根基没有打牢，肯定会弊病丛生。春节前300多人的小厂，节后迅速扩张到了5000多人，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当地农民，大字都不识一个，却被段老板委以重任，派到全国各地去任分厂厂子。”

王波左右扫了一眼，低声道：“采访旭日升的时候，我偶然听闻，鲁州一家厂的厂长捐款跑路了，旭日升损失了大概几十万，被段老板压下去了。”

曹晨摇了摇头，没有借题发挥，历史上旭日升几十亿的规模，最后被几百万货款给弄崩了，引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