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熙跑得急促,为了给玉容求情,他甚至跑掉了一只靴子。
朱夫人厉声道:“成熙,在你心里难道亲妹妹还比不上一个顾玉容吗?”
朱成熙拉着朱夫人的衣角,苦苦哀求。
“听说四妹妹没了,儿子痛心疾首,但是玉容心地善良,她绝对不会害四妹妹,求母亲开恩。”
朱夫人别开他的手,不加理睬。
玉容心里感激,对朱成熙道:“朱公子,杀我是太后的懿旨,你维护我我很感激,不枉我们相识一场,若是你还认我这个朋友,你赶紧离开这个院子。”
自己要鱼死网破,不能连带朱成熙去死。
朱成熙不肯。
“太后宠我,我进宫替你求情。”
“胡闹。”朱夫人厉声吩咐道,“杜维岳,你押成熙出院子,吴总管速速动手。”
朱成熙将头上玉簪拔下来,比在自己脖子上,神色严肃。
与往常嬉笑的容颜上,对比格外强烈:“谁敢动玉容一根毫毛,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朱夫人又急又气:“混账东西!”
吴传功知道朱成熙是太后的眼珠子,不敢造次,只看着朱夫人。
朱夫人只有一个儿子,更是心肝一般:“你先回院子,咱们慢慢商量。”
朱成熙不肯起来:“儿子若走,玉容便有性命之忧。”
“你想怎么样?”朱夫人又急又气。
朱成熙道:“儿子陪玉容进宫,亲自得了太后的恩准才罢休。儿子丑话说在前头,路上若是玉容有一丝一毫损失,儿子绝不惜命。”
手中的玉簪从未离开过脖子。
朱夫人跺脚恨恨:“备车。”
还真能看着自己儿子死吗?
玉容叹气:“朱公子,我欠你一条命。”
朱成熙摸了一把头上的汗,咧嘴不知是哭是笑:“玉容,我来晚了。”
玉容道:“你四妹妹不是因我而死。”
朱成熙毫不犹豫点头:“我自然知道。”
一盒带着竹叶腊梅香味的瓷瓶在玉容前头,朱成熙道,“送你的。”
淡淡的香味,宁静清神。
玉容觉得神魂再次回到躯体。
“有劳你收敛梁公公,回头我为他厚葬。”玉容再次恳求。
朱成熙毫不犹豫:“你放心。”
杜统领带着两人上了銮驾,朱夫人气急败坏也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往太后慈宁宫而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后薨了。
见妹妹、侄儿、自己贴身总管灰溜溜过来,太后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
“这是怎么回事?”
朱夫人跪下哭道:“太后,玉嫔害死了惜月。”
太后问道:“可有证据?”
朱夫人呈上朱惜月的绝笔道:“太后是认得惜月的字的,这可做不得假。”
玉容:拉倒吧,啥不能作假啊,
给我一个萝卜,我能刻出传国玉玺。
朱成熙跪下哭道:“玉容绝不是这种人,请姨母明鉴。”
吴传功跪下哭丧着脸:“朱公子以死相逼,奴才不敢动用尚方宝剑。”
玉容:都哭着跪下,我不哭挺出戏的。
玉容跪下哭道:“臣妾不曾说过什么,也不知四姑娘为何自尽。”
“皇上驾到。”太监的通禀声直透屋檐。
玉容一喜:小允子来了,更稳了。
小允子大踏步进了慈宁宫,目光首先落在玉容身上,见玉容无恙暗中松了一口气。
“儿臣见过母后。”
“皇上的消息越发灵通了。”太后话里有话,“必定是为玉嫔而来吧。”
小允子并不藏着掖着:“青萝坐着朱府车马急急忙忙进宫,语焉不详说有要事禀告太后,儿臣恐怕她唬着太后,只能带过来细细说。”
太后道:“四丫头没了,留下绝笔说和玉嫔有关。”
朱夫人拭泪道:“玉嫔的流言害死了惜月。”
小允子问道:“什么流言如此厉害?”
这题我来。
玉容毫不客气道:“四姑娘说,朱夫人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母亲被朱夫人毒杀。四姑娘还说,年初她知道了身世,朱夫人对她下毒。”
朱成熙大吃一惊:“母亲……”
朱夫人被当众揭短,恼羞成怒辩解。
“惜月最近病得糊涂,时不时说疯话,她的话怎么能信!”
玉容忙笑道:“既然四姑娘说疯话,那么她的遗书怎能信?”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朱夫人语塞。
小允子道:“这么说起来,惜月似乎脑子有些不清楚。”
太后沉着脸不说话。
“宫中御医俞太医曾经为四姑娘诊脉,不如问问他。”
别人不知道,小允子是知道俞太医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