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的脸青一阵白一阵,随后有些低落地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阿南进来了,自觉地接过了林筝手里的托盘。
齐蘅一直没说话的原因,是因为他一进热水里坐下,就感觉全身上下都像是要炸了一般,好像有无数根细小的针迫不及待地想从他的肌肤之下钻出来。
扎得他生疼生疼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被束起的头发明明没有沾水却都已经汗湿了。
他艰难地强撑着坐在浴桶里,有一种下一秒就要魂魄离体的痛感,额角颈间青筋暴起,眼皮越来越撑不起了……
也就在这时,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没有丝毫神情的、清冷绝美的脸,一双幽深静谧得如同寒潭一般的眸子看着他。
“别睡,睡着了就死了。”
声音也一样没什么情感。
这句话果然有不小的作用。
他倏地一下便瞪大了眼睛——这是林大夫的声音。
取下了幕笠后的林大夫,原来是这个样子。
一旁站着的阿南也多眨了眨眼。
“一会儿会很痛,咬着吧。”林筝从托盘里拿了个木条出来伸在齐蘅面前。
齐蘅没有逞能,张嘴咬上。
林筝抬手拂开针包,上面并不是方大夫医箱里的那种银针,而是一根根渗人的金针。
“从现在起你们都不许说话,不许乱动。
开始了。”
当第一根针刺入齐蘅的第一个穴道时,他痛得从嗓子眼儿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底下的桃林里,新一位姑娘唱起了明媚张扬的小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