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眠疑惑的看了一眼男人,挺拔修长的身姿和他的脸一样出色。
陆屿州跟着凌柔上楼了,那背影一点一点远去。
虽然她对这位陆总的印象实在没多好,但架不住那种熟悉感在心底蔓延。
“凌眠。”
林敏茹的声音忽然响起,凌眠看向了她。
陆屿州却忽然一顿,她不姓黎?她叫凌眠?
凌柔注意到了陆屿州的动作。
“怎么了?”她盯着陆屿州,露出一个无害且灿烂的微笑,她今天穿了米黄色的吊带长裙,怎么看都灵动可爱。
男人心头一动。
“没什么,还是我扶着你吧,怎么这么不听话,脚伤还没好彻底呢。”陆屿州对着她圆润的额头轻轻一弹,惹的凌羞恼的笑着去轻轻捶他。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凌志恒、林敏茹和凌眠。
“楼上你那间房空好多年了,我说也不能白白放着,逢年过节家里来个人客房也不够用,不如你把东西收拾下,完了我再派人把那改改,也算物尽其用了。”
林敏茹笑着看她,心里却不怎么友好的想。
正好这是个契机,今天谁也拦不住她。
赶走凌眠,就是将那女人在家里最后的影子彻底抹去。如果没有那女人,她也不用在外面无名无分的过那么多年,想起曾经周围人看向自己时鄙夷的目光,林敏茹就愤恨无比。
凭什么?明明那女人从来没爱过凌志恒,却还要占着他的心那么多年。
林敏茹这么说,凌眠倒没有很吃惊,如果他们今天能坐在客厅里客客气气的聊天说笑,那才不正常呢。
凌眠看向了凌志恒,林敏茹对她怎样,她都是不在乎的,但凌志恒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忽然期待起凌志恒的答案了。
凌父也没料到林敏茹会来这样一出,他的第一反应是胡闹,但荒唐的往事一帧一帧在脑海闪过。
凌志恒沉默的低下了头,表示默许。
林敏茹得意的笑了笑,是啊,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还傻傻的给人家养孩子养了十几年。
心忽的就沉下去了,就好像还留有一丝期待的东西被人无情的打破幻想。
她不是一个会因为情感问题一蹶不振的人,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心,不需要父爱。
“东西都扔了吧,我不要了。”
“爸,祝你早日康复。”
凌眠露出了一个洒脱无比的微笑,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了屋子,直到过了很久,那种低落的情绪还环绕着她。
林敏茹没想到凌眠答应的那么痛快,短暂的惊愕过后,她喊来了容姨。
“去把凌眠的东西都扔出去,从今以后,这家里没有她的房间。”
林敏茹吩咐完便高兴的梳妆打扮去了,下午还有个太太们的插花课呢。
夜,容姨在凌眠的房间里。
环顾四周,这里虽然好几年都没住过人,但在她心里,这就是凌眠的房间,她永远都凌家的大小姐。
容姨在心里狠狠骂着林敏茹不要脸,当下无人,她的神情也鄙夷下来。
“不过是个第三者,耀武扬威什么……”容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骂。
她可没打算扔掉,她先把东西拿回去在自己家里放着,等凌眠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再拿回这里重新摆上。
容姨收拾的很仔细,也没在乎周围的情况,一转身,背后就多了个人。
是凌柔。
容姨被吓了一跳。
凌柔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容姨总感觉她方才说的话被凌柔一字不落的听下了,开口说话时,语气里也带着些心虚。
“小姐……”
凌柔却是没瞧她,“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找个东西”。
在别人的房间里能找什么东西,容姨心里嘀咕着,就算再不喜欢这母女俩,在她们面前还是得一副尊敬的模样。
“容姨,你等等。”走至门口处,凌柔突然喊住了她。
“做好你分内的事,别人家的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管太多。”凌柔开口道,语气却是冷淡的很。
她就像是一个初入丛林的小虎,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容姨赶忙退下了。
凌柔对着落了尘的书架和书桌找了许久,才翻到那本粉色的笔记本。
少女心的颜色,上面画着小熊和糖果。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凌眠有记日记的习惯,那段鲜少有人在意的日子,都被她写在纸上了。
本子上有密码锁,被凌柔粗暴的掰开,露出泛黄的胶体。
腐烂的日子,忽然就暴露在空气中。
第一页是一副简笔画,涛涛的江浪中,一个小岛孤然孑立。
第二页只有两个字,是一个人名。
“江屿。”
凌柔瞳孔骤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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