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离王不仅相貌英俊,还对你如此执着,娇儿,你的富贵日子眼见就要来了。”梁夫人拉着梁典娇的手,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如果嫁给王公贵族只有富贵就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了,各种明刀暗箭一一躲过去才能保住这富贵。
梁典嫣把眼睛放在这对母女身上都觉得脏,打开窗子看外面的景色。
她以前被困在宫里,很少能见到这样的生活气息,看着居然觉得很安心。
他们聚在那里看什么?
梁典嫣看着很多百姓聚集在一张皇家告示前,生怕是自己父兄的处决令。
如今一点风吹草动她都受不了。
连招呼都没打,她一下跳下马车,反正那对母女对她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她挤开人群,却被一个男子认了出来,“这不是梁家二小姐吗?”
她搜索着脑海里的记忆,没想起来眼前的是谁。
“我先前生过重病,多亏梁大夫才能痊愈,二小姐如今是病愈了?”
“是。”
“那太好了,梁大夫果然妙手回春,不如揭了这告示,入皇宫为大殿下诊治。”
“大殿下?”
梁典嫣蹙着眉浏览告示内容,是说段衡言久烧不退,有咳血之症,太医院无人能医,寻找民间神医,医好重赏。
她推开人群出来,最后一次见段衡言还是她死的那天,他天真地要来救他,已有两三日。
那时他还好好的,想来这病发的很急很重。
她只记得段衡言被狗皇帝狠狠踢了一脚,那时吐出一口血,是因为内伤吗?
“不对!”她惊呼出声,是玉佩!
她的玉佩呢?
她突然想到,手上,手上已经没有那块玉佩了,那天从水池起来。她就没有见过那块玉佩。
还在水池里!
她发了疯似的往梁府跑,进了后花园直奔水池。
梁实正在后花园读书,见她二话不说跳进水池,以为她又傻了。
赶紧扔下书跑来,试探问:“嫣儿,你认识我吗?”
梁典嫣懒得理他,他虽然没有苛待自己,可纵容梁夫人和梁典娇,他就是帮凶。
“还记得爹爹吗?”
梁典嫣只顾得在水池里摸索,水池积攒了一层淤泥,她把手插进淤泥,怎么也摸不到,她有些委屈,如果玉佩没了,言哥哥该怎么办呢?
梁实见梁典嫣哭了,也跳下水池,将手插进淤泥,问:“嫣儿在找什么,爹爹帮你找。”
梁典嫣先是有些震惊,然后描述道:“圆形白玉,碎了一半,那一半落在这里了,对我很重要。”
“爹爹会找到的,你别哭。”
梁典嫣搜寻脑海里的记忆,梁实以前也是这样吗?
大概不是的,她的脑海里,有关这个父亲的记忆只有零星一点。
她也愿意相信此时的梁实是真的关心她的,毕竟演戏,也从她身上得不到什么好处。
“嫣儿,是这个吗?”
梁实从淤泥里掏出一个东西,在身上抹去淤泥,露出了白玉的光泽,那一刻,他居然高兴得像个孩子。
梁典嫣拿过玉佩,就是这个。
“父亲,女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女儿生病之时,父亲在哪里呢?”
梁实脸上的光彩突然消散,他的神情落寞下去。
梁典嫣无意追问,不回答已经是最好的回答,她不该有这些期盼的。
虽然心像针扎一般疼,她安慰自己,这是梁典嫣的父亲,她的父亲对她十分关爱,现在正在天牢,等着她去救。
她攥紧玉佩,言哥哥也在等她。
她回到医馆,将告示的内容一字一句讲给祖父。
梁怀瑾听明白后说:“我医术有限,只在乡野之间救治百姓,大殿下的身体自有太医照料。”
“祖父,太医不能救治,你告诉我,身为医者,心怀仁心,不放弃自己的患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忘,嫣儿,我们能吃上一口饱饭即可,不必追求功名利禄,莫说大殿下病情尚不可知,这一去,不能救治,恐怕命就丢了。”
祖父痛心疾首,沙哑着声音小声说:“陛下**,连祝氏都能杀害,何况是我们呢?”
梁典嫣听到这话,豆大的眼泪从眼里滑落。
原来祝家守护的百姓心里都明白祝家是无辜的,也愿意相信他们。
她被鞭打的时候也怀疑过为这样的皇帝卖命究竟值不值得,现在她明白了,为了这些百姓,都是值得的。
梁怀瑾摸着梁典嫣的额头,“婵儿可是你妹妹,她自小离家,一个人孤苦伶仃住在皇宫,皇家的事,我们办砸了,让她如何自处?”
有关圣女,她印象深刻,他们在宫里戏耍,常能看见一群白衣奴仆抬着圣女走过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