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则？

林氏直接懵了，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这些日子全部都在祠堂里，根本无心管下面的事情。

她转头看向林嬷嬷，林嬷嬷也是摇头，她也是跟着林氏泡在了祠堂里，如何能得到外面的消息？

林氏压下心底的疑惑，镇定道：“不知老身的侄子是哪里得了陆大人的青眼？还要劳烦陆大人亲自登门拜访？”

陆檀之，长安除了司马怜以外，最年轻的青年俊杰。

林善则不过是小地方来的书生，怎么就注意到了他？

“呵～”陆檀之轻笑一声，唰一声展开手中的折扇，轻飘飘地扇着。

“夫人怕是还不知道，林善则如今可是名满长安城啊！”

“这话如何说？”林氏皱着眉心，问他。

陆檀之“啧”了一声，“我这几日上街总是听到身边的人谈论，玉春楼出了一个善诗词的大才子。这不听多了就好奇……一打听才知道此人是来自镇北侯府的林善则。”

玉春楼？！

林氏心中一咯噔。

那是什么地方，长安城中无人不知。

玉春楼是有名的烟花柳巷之地，林善则怎会去那种地方？

还不等她消化完这个消息，陆檀之又继续说：“夫人，我可是听说，林公子还为那里的歌女作词，如今是广为流唱啊！”

！！！

为歌女作词？！

林氏惊地紧紧抓住了座椅的扶手，才免得自己从椅子上滑下来。

林善则作为林家百年一遇的天才，本应该好好准备明年的春闱，怎的开始出入那种场所？！

林氏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送走了陆檀之。

被林嬷嬷搀着回了房中才猛地清醒过来，她坐在软榻之上，一把抓住林嬷嬷的手，“林嬷嬷，你快去打听打听外面的消息。”

林嬷嬷速度极快，在侯府供事这么多年，林嬷嬷有自己的情报系统。

不过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就从外面进了来。

她脸上带着还未散去的惊诧，“夫人，这林少爷可不了得啊！”

她说着，双手啪一下拍在大腿之上。

“可不得了”这四个字可不是夸他的。

林氏紧皱着眉，“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林嬷嬷走近她，弯腰凑近她的耳朵，“夫人，那林少爷竟然与入了荀满的门客之列，那玉春楼也是跟着荀满去的！”

“还有外面那些盛行的吴歌（注：淫词艳曲）也是他写的，至于那长安第一才子的名头，更是那烟花柳巷之地的歌女吹出来的！”

林氏直接愣住了，下一秒，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林嬷嬷，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林家好不容易出了个人中龙凤，怎么来了长安待在自己府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她没有好好管教，才酿成如此大祸！

林嬷嬷连忙扶着她的胳膊，劝慰着：“夫人，这也不能怪您，荀满是什么人，长安城谁人不知？是他自己约束好自己罢了，怨不得咱们。”

“日后他成了什么样子，也是今日他一手作的。”

林氏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叹息一声，起身往外走，“走，去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林氏过去的时候还带上了府中的一众护卫。

走到林善则居住的院子门口。

林氏站停住，低声对身后的护卫吩咐：“你们在外面守着。”

“是。”

她和林嬷嬷两人走进了院中。

正巧林善则开了门出来，看这穿束，像是要出去。

见林氏进来，先是愣了，才行礼：“姨母。”

林氏的脸色不太好，绕过他走进了屋子里，林善则有些疑惑，恭敬地跟在一边。

林氏寻了屋中的主位坐下。

林善则疑惑，“姨母今日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林氏甚少来他这边，这段时日更是免了他每日的请安。

林氏抿着唇，平日里柔和的面庞多了几分黑沉，她抬手，一掌重重拍在桌上。

林善则心里一沉。

“善则，我周府可有亏待于你？”

林善则摇头，“姨母待我极好。

“既然如此，你不好好在府中准备明年春闱，整日里跟着荀满流连于那烟花之地作什么？”

林善则一时怔住，眼神也闪躲起来。

“荀满是什么人，你心底不清楚吗？他是天下人尽知的佞臣，我周府作为皇室一派，你又如何能与他走得亲近？！”

林氏说这些话，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林善则低下头，“姨母，我……我是有……苦衷的。”

自己的妹妹在他手里，教他如何做……

“苦衷？”林氏起身，几步靠近他，“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还不能帮你解决？何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