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一目了然。

曾敬林这一刻才发现自己蠢透了。

他看向刘莉。

刘莉站在曾燕鸣的身边，目光平静地注视他。

这些年，她一直是这样的眼神。

看不出喜怒，眼中也没有笑意。

不知怎地，曾敬林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不起眼的片段。

新婚夜，他故意喝醉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心情很不好，朝刘莉发火，说是她害她喝醉酒。

她没有生气，也没有推卸责任。

笑得明媚又害羞。

她还说了一句话。

“夫妻是一体的，不分你我。以后我们一起把日子过好。感情是处出来的，我们有心把小日子过好，就一定会好。”

她做到了，把曾家治理得越来越好，让他成为曾家的家主。

他呢？

他一直恨她。

甚至在她生孩子的时候故意刺激她，让她差点死在产房里。

曾敬林的心脏绞痛，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一步一步把笑容羞怯，对生活有所期待的妻子逼成冷漠还带着恨意的陌生人，连带他的儿子也跟他反目。

曾敬林突然发现过来的自己太过可笑，活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而他这些年的坚持，确实可笑。

放着家里优秀、漂亮又能干的妻子不疼爱，转而去向世人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爱一个第三者三十年，为她对抗曾家。

曾敬林连忙打住了各种纷乱的念头。

现在不是把所有人都变成自己敌人的时候。

曾敬林把目光从秦致霄移开，落到刘莉身上，“我们好好聊聊。”

刘莉没看曾敬林，也知道他在跟她说话，“已经晚了。请你带你的女人孩子离开这里，别扫主家的兴。”

曾敬林恨恨剜了刘莉一眼，带上杨芷蕊和杨琳离开。

杨琳暗道可惜，好不容易见到秦致霄，却把大好的机会给破坏了。

不过，眼下确实不是让秦致霄认识她的最好方式。

她不能没脑子地得罪她理想的丈夫人选。

之前曾之媛天天嚷嚷着要嫁给秦致霄时，她还嗤之以鼻。

直到秦致霄霸气护许落落，她才发现秦致霄好有魅力。

有几个豪门子弟能够在自己的妻子被非议时不顾自己过往的人设，直接在网上回怼，并把那些人都告了，为她消除了被人的非议。

刚才乍然看到秦致霄，她才发现秦致霄比她印象里的更好更帅。

他站在那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看他。

尔后，被他的气场碾压。

杨芷蕊察觉到杨琳的失神后，悄悄掐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