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凝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仰头看着李怀瑞离开的地方，李怀瑞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这里的难民对他来说再没有利用价值。

唯独她，李怀瑞是来抓她的！

李卿凝不想再被李怀瑞抓一次，几次想直接往山下跑，但却怎么都迈不开脚步。

山上躲着那么多人，而且都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如果李怀瑞没有找到她，依着李怀瑞那种性子，指不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李卿凝纠结得在原地打了个转，急躁地低叫了一声，然后又往山洞的方向跑去。

李怀瑞知道后山上哪里能躲人，很快便找到了那处山洞，虎子是第一个看到李怀瑞的，立刻就跑了过去，“四哥！你回来啦！”

李怀瑞在山寨里面没有暴露过身份，和几个土匪头子拜把子的时候排行第四，所以山寨里认识他的人都只知道用四来称呼他。

虎子对李怀瑞没什么戒心，看到李怀瑞来了，便以为他是来救他们的，“四哥，外面好多坏人，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李怀瑞看到虎子要扑过来时，眼里明显露着厌恶。后面跟过来的芝麻在看到李怀瑞身后的那些陌生士兵，立刻高声喊道：“虎子！快回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李怀瑞毫无怜悯心，一脚把虎子踢开。虎子头上的虎头帽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小小的身子趴着没了动静，唇角挂血。

“虎子！”芝麻连忙跑了过来。

李怀瑞不会管这些人的死活，他站在洞口，看着山洞里这些像老鼠一样不能见光的流民，心中嫌恶至极。

当初他就说过，这些毫无用处的妇孺老人根本不需要管他们的死活，那几个土匪头子偏要留着。

如今到了这种局面，李怀瑞只想杀两个来泄愤！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得先把李卿凝藏去别处。

“清乐，我来接你了，出来吧。”李怀瑞不想进去找，便直接喊道。

山洞里没有人回应他，只是压抑的呼吸声。

李怀瑞皱了皱眉，又喊了一声，“清乐，出来！”

宋郎中坐在角落里，悄悄抬眼看了李怀瑞一眼，正打算收回视线的时候，忽地眼神在外面的一棵树后定住。

这小祖宗怎么还跑回来了！

李卿凝躲在树丛后面，听到李怀瑞在叫她，但是她没有胆量出去。

李怀瑞叫了好几遍，耐心耗尽，直接让人进去把所有女孩都抓了出来。

吓得所有人尖叫连连，全都开始反抗，李怀瑞眼底闪过一抹狠厉，手中的长刀冲着旁边最近的一个难民砍去。

“啊啊啊——”凄厉的叫声在夜晚听得让人毛骨悚然，刺眼的鲜红把所有人的恐惧从心底引了出来。

宋郎中一边暗骂着畜生，一边手脚并用地爬过来给受伤的人止血。

“清乐，识相一点就自己出来！”李怀瑞提着刀，对着下一个人的脑袋上比划着。

李卿凝藏在树丛后，她想出去，但是全身却害怕的发抖。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啊……

李卿凝，你争点气啊！李卿凝瞪大了眼睛，死死捏着自己发抖的手腕，想要平静下来。

“呀啊！芝麻哥哥救我！”

妞妞的声音让李卿凝心神一震，只见李怀瑞抓着妞妞的头发，凶狠地对所有人道：“你们把人藏哪了？快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妞妞吓得嚎啕大哭，余光便见芝麻冲了过去，芝麻力气不小，直接拽住李怀瑞的腰把他扑到地上，眼里充血地狠狠咬住李怀瑞的脖子，像一只狼一样凶猛，像是要直接咬死李怀瑞一样。

这下惨叫的人成了李怀瑞，“你们这群废物，还看着做什么，把这些人都杀了！全部杀了！”

为首的士兵看了一眼李怀瑞，并没有听李怀瑞的话杀人，只是道：“都留着，一会儿带下去听王爷处置。”

李怀瑞想要摆脱芝麻，但是无论他怎么厮打，芝麻都没有松口，“你这个小畜生！松嘴！给我松开！”

但芝麻再怎么凶狠，还是敌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很快被李怀瑞按在地上，掐着脖子。

芝麻满脸都是血，嘴里叫喊着，李怀瑞也发了狠，掐着他脖子的手爆出青筋，势必要活活掐死芝麻。

“停手！停手！我在这里！”李卿凝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但是李怀瑞好像已经魔怔了一般，根本没往她这里看。

李卿凝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往李怀瑞身上撞，“我让你放手啊！！”

李怀瑞身形不稳地往旁边一跌，手上松了一些力道。

“咳！”芝麻嘴里咳出一大口血。

鲜红的血仿佛染红了李卿凝的眼睛，李卿凝向李怀瑞挥了一巴掌，用尽全力，把李怀瑞打醒了似的。

“你疯了吗！他还是个小孩子！”

李卿凝不敢去看李怀瑞的眼神，只是掰开他的手，一边害怕的掉眼泪，一边又非要把芝麻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