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偶尔喜欢与人插科打诨,偶尔却又很安静。可能因为他有很多事情要想,所以安静下来的时候会很专注,通常叫他一声不见得会答应。
晒着太阳坐在椅子上,殷元手里拿着块玉石不停的搓着,神情专注。
突然有人叫道:“殷怀素。”
殷元一呆,揉了揉眼睛道:“方鲤,我是不是做梦了?”
方鲤俏生生的立在殷元面前,盯着他有些愠怒道:“什么做梦,你大白日在这里做梦吗?”
殷元腾地一下子站起来,盯着方鲤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说完,殷元张开了双臂,紧紧环抱方鲤,生怕方鲤会飞走似的。
方鲤挣扎着道:“你放开我,你这个无耻的登徒子。”
殷元却不听她的话,抱的紧紧的道:“不放,放了你就会跑,你不仅会跑,而且跑了就会不回来。”
方鲤捶打着殷元道:“你放开我,我不跑。”
殷元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人,就是明显成熟了很多,也憔悴了的王庸。
殷元猛的放开了方鲤道:“王庸,你怎么还跟着方鲤,你们俩是不是经常一起闯荡江湖?”
王庸见过殷元的醋劲,吓了一跳道:“郧国公不要误会,我和方娘子乃是君子之交,在下也是恪守礼法,从来
没有逾矩。”
殷元冷哼道:“料你也不敢。”说完回头向方鲤道:“你看,他这么胆小,根本就不敢跟我争嘛!”
方鲤瞪着他道:“你怎么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我说的话你不信是吧!”
殷元道:“信,我往死了信。”
方鲤没有理会他,看了看不远处忙乎的一堆人道:“你又在干什么,难道你留下那么大一个空地,就是为了这个吗?”
殷元不想揭自己的短,于是道:“是啊,就是为了这个呀!”
方鲤走了过去,却见巨大的火炉正在燃烧,锅里煮着切碎的菜叶,而另外一边一个简易的屋子里,火炉里的火烧的更旺,但是却有人不停的拉动风箱。
方鲤指着他们道:“那是在做什么?”
殷元道:“用风箱把热风吹过去,然后再让热风把菜吹干。”
方鲤道:“为何不烤干?”
殷元笑道:“容易糊了不说,而且放到了冬天吃起来也不会好吃。以往冬天吃口菜都难,十分痛苦,往后就不会了。”
方鲤看着殷元道:“世上有那么多冻死饿死的人你不去管,但是有心情为了吃一口菜花费如此巨财。”
殷元道:“为何这么说,我不曾亏待任何一个来这里干活的人,而且使种菜的菜农赚
到了钱,劳民散财,有什么过错。我素来是挣富商巨贾的钱,然后让利与民,如果大唐都是我这样的人,那世上哪有为富不仁的人。”
方鲤看有人拿着木盘走出来,里面是干燥好的茄子,好奇的拿了两块在手中,就想塞进嘴里品尝一下。
殷元没有阻止她,她要尝那就尝吧!
方鲤咬了一口之后什么也没说,看了一眼殷元道:“听说你在左武卫做郎将,我以为你能改邪归正,现在看来你还真有点不可救药啊!”
殷元道:“你不能因为难吃就骂我取乐,那菠薐菜吃起来就没那么难吃,那萝卜也还行,总之是你自己选的,干我何事。”
方鲤将嘴里的茄子吐了出来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结果还是个昆仑瓜嘛!”
殷元笑道:“高招你算是见识过了,现在就跟我去吃饭吧,吃完了饭,就去我家住下。”
方鲤道:“既然来了饭还是要吃,但是住就算了。你家人多,我不爱凑热闹。”
殷元道:“不打紧,你住在这里也是住,没关系的。”然后看了看王庸道:“有钱住吗,没有我借你点。”
方鲤盯着殷元道:“你敢。”
殷元只好改口道:“你跟我去国公府住,这里就别住了。”
日薄西山的时候,殷元将二人带到了酒楼里,在最大的雅间里招待二人。
方鲤推开窗看了看周围,然后又走回来看了看里面的陈设道:“好大好漂亮的地方啊,在这里吃一顿饭,要花多少钱?”
殷元道:“那就看你吃什么了,如果你想要吃便宜的蒸饼,这里也许有人会去街上给你买回来。如果你想吃上百两的宴席,这里也能给你做出来,只是有一件事需要谨记,吃的完的就吃完,吃不完的带走。这里有个毛病,就是你花了钱还不能让你铺张浪费。”
方鲤道:“那倒真是个奇怪的所在。”
殷元拿起一个木制的东西,打开之后里面的宣纸上用掺了金粉的墨写了许多菜的名字。递给方鲤道:“这就是他们出售的菜品,你要是喜欢可以全部品尝一遍。”
方鲤看了看之后指着一个名字笑道:“如此故弄玄虚之人,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殷元看过去,却见上面写着“满堂金玉珠米”。
殷元并不是每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