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鱼唔了一声，便没再开口，吃完手抓饼之后，把包装袋扔掉。

她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颤颤巍巍的就着自己记起来的零星碎片，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昨天喝的有点上头，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做了什么冒犯你的事，你能不能稍微原谅我一下？”

“？？”

沈沉鱼顶着江迟狐疑的目光，继续结结巴巴的解释，“我亲你了吗？”

在沈沉鱼黑黢黢的眼神里，他读到了三个大字，我没有。

像是在回味什么似的，唇边好像还有欲盖弥彰的葡萄酒气，片刻沉默之后江迟在沈沉鱼充满期待的注视中，摇了摇头。

“那就好。”她像是放心了一样，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然后成功错过了江迟嘴角微微勾着的弧度。

“我走了，你不用送，不用送，东西不用收拾，你吃完了走就好，豆包会关门的。”沈沉鱼蹦着往外跑，坐上了南子怡的小破车。

“请神容易送神难。”南子怡看着透明玻璃里，江迟在慢条斯理的咬着手抓饼。

沈沉鱼跟躲瘟神一样的小步跑，慢慢悠悠丢下了一句评价。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南子怡带着一双薄的羊毛手套，早上骑车冷，冻手。

“没……”沈沉鱼低头，一出声，嗓子干疼。

南子怡递给她一瓶水，沈沉鱼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攥在手里。

“你知道傅哥最近在干什么吗？”南子怡也没揪着刚才的问题深问。身上是那种白桃味的沐浴露和压都压不下去的葡萄香精。

葡萄甜腻又带着烈酒的冲突，是此去经年新进的那批东西。

车子压在一块有点松的青石板上挤压出了松软的泥土，车身稍微晃了一下，她控好方向，继续道，“从我口袋里拿手机自己看。”

沈沉鱼从她侧兜里把手机拿出来，里面是一篇篇新闻报道，具体内容是针对一个犯罪团伙，署名全都是傅此。

“他在替老沈打击罪犯？”沈沉鱼微微皱起眉头，眉发乌黑，一张小脸白俏，为了掩饰自己的憔悴，她在唇上抹了一点点的粉色唇膏。“可他刚才还不让我接老沈的电话。”

只是那些文章的感觉有点奇怪，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映射政府和警局不作为。

整篇下来，她只读出如果警方现在还不出手，南知危在旦夕，下一个黑鹰对准的，就是南知手无寸铁的居民。

？

他在利用公共传播媒介，煽动居民的恐慌情绪。

傅此入职六年，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想干嘛？

沈沉鱼拨通傅此的电话，响了三声，才接通，“喂，哥。”

“嗯？”

“你……没事，老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沈沉鱼咬住自己的舌头，急忙把话题扭转。

“噢，”对面像是没有听出沈沉鱼的异常，随便应对了两声，就把电话挂了。

南子怡眼眸闪了闪，这一切都解释通了，他在借报道的舆论力量，在办自己的事情。

自己的事儿，恐怕是不止是沈沉鱼受伤的事。

还有什么别的，他在瞒着沈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