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陈湘所言, 齐溪确实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这是个离婚的好机。

因为手里握有详实的证据，又清晰掌握了婚内所有财产的动向，顾雪涵作为陈湘的代理律师与艾翔方就离婚一事谈判, 充分掌握了动权，艾翔方并没有什么抵赖的, 而他本人似乎也对离婚乐其成，因此最终非常顺畅地落定了财产分割协议, 给出了比齐溪预想多的婚内财产, 然后，双方在度过离婚冷静期后在民政局办理了协议离婚登记。

“他急着去和我那个学妹结婚呢，我那个学妹怀孕了，正孩子『逼』宫, 现在艾翔比我急, 所以迫不及待想离婚, 我现在提，简直正中他的下怀。”

可对于陈湘的解释，齐溪是有些不解：“但就算再急迫, 男人对钱大部分是不会轻易让步的，他会这么容易放弃那么多婚内财产？”

对此，陈湘嘲讽地冷笑了下：“因为男人更容易飘。艾翔恐怕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因为《逢仙》的大获成功, 他的ip确实价格暴涨了一段间, 记得当连载的那本新书吗？名字叫《与狼》的, 开始卖了五百万，后来死活要毁约再卖的，当在他的坚持下确实解约再卖了，即赔了违约金, 多挣了一千四百万，可之前影视行业里充斥着快钱，两千万买下的那家公司，虽然钱是很多，但真的不懂行，根本没有专业团队，背后就是一个被忽悠来搞影视投资的煤板，结果《与狼》的ip落那公司，大半年没有一丁点进度。”

“那公司团队里都是些坑蒙拐骗的人，专业都不行，但特别会吹，艾翔本身因为《逢仙》就很飘，对方又可劲吹捧他，把他忽悠把自己未来十年的版权都独家签进了那公司，什么要为他打造全版权生态，结果现在那公司可都快人去楼空了，什么全版权生态，就是些倒卖版权挣差价的手贩子。”

陈湘一脸“活该”的表情，冷静地阐述道：“不仅如此，艾翔总觉得《与狼》复制《逢仙》的成功，所以争着抢着竟然入股了这家公司，按照我得的消息，这家公司在外投了好多项目，又签过对赌协议，此前因为不专业，大肆挥霍，如今听好几个项目的尾款都结不清，下个月应该就会面临诉讼，候艾翔作为股东，也跑不了。”

这里，陈湘终于『露』出了点笑，她看向了齐溪：“他的其余ip未来恐怕都开发不出来，《逢仙》再火，红利又辐『射』几年？让他吃一辈子吗？现在冒头的新作者可犹如过江之鲫，他并不是没有不可替代『性』，也没红出圈有神格的地步。如今他ip又绑死在那家公司，未来等于艾翔这个作者就不具备开发价值了，ip的义都没了，挣钱吗？不仅没钱，没那个脑子投资，却硬要投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等着赔钱倒是真的，这种既没有才华和智慧，也没有未来和前途，只有债务的男人，留着又做什么呢？”

陈湘这里，齐溪就全懂了，她确实选了个离婚的好机，就像是一个泡沫，此此刻艾翔恐怕正在享受着这个泡沫达制高点的虚假繁荣，根本没有居安思危的识，更不知道未来潜伏的杀机，只觉得自己未来前途无量，挣比如今多百倍的钱，因此陈湘提离婚，他非常爽快就了，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未来会经受的暴风雨，不过多久，他就从制高点摔至泥潭，除了债务外，一无所有，而早经分割完大头财产的陈湘，却全身而退，与他未来的债务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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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对艾翔此前抱有期待所以又拖延了一阵子，但最后底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念想，丢掉了过去，轻装上阵重新开始了，陈湘是个挺有勇气的人，听她自己打算开一家作家经纪公司，利之前孵化艾翔作品，处理艾翔作品相关商务谈判的经验，以及圈内的一些人脉，找一些有潜的新作者签约合作，这么一来，她过去为艾翔跑前跑后那些间，也不算都浪费了，好歹也是积累了丰富的从业经验，让她这候顺利转行创业。”

告辞了陈湘，齐溪是忍不住有些慨，她轻轻戳了戳自己身边的顾衍：“不过，如果我那候一直不给你回应，你会不会也像陈湘一样放弃我哎？”

“不会。”

顾衍的音很平，他一边在整理卷宗，一边抬头看了齐溪一眼，然后移开了视线，重新看向了卷宗：“毕竟有些人手段高明。”

他像是在斟酌词，顿了片刻，才又扫了齐溪一眼：“就是现在的那种钓系。”

？？？

这话听了齐溪就不平了：“我怎么是钓系了？我怎么你了吗？顾衍，你不要含血喷人呐！”

“什么给我重新定做一块‘爱情如不锈钢一样坚硬’的奖牌，结果现在都没看，只有一块‘友情如不锈钢一样坚硬’，恩，是挺坚硬的，现在放在办公桌底下，一不小心踢上一脚，挺疼的。”

顾衍不好，他这一控诉，齐溪也有些尴尬起来，当初确实是自己允诺立刻重新定做，但后来工作一忙起来，她也忘记了这回事……

起来确实是她的错。

但齐溪向来非常从善如流，此刻他们周围几个位置上都没人，齐溪索『性』把头往顾衍身上一靠，然后搂住了顾衍的腰：“对不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