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溪办理别人案的时候可以非常冷静利落, 但一轮到自己了案的当事人，她也难以避免变得有些当局者『迷』，好在顾衍的一番让她逐渐恢复了理智。

是了, 不论如何，自己爸爸到底做到了哪一步, 他的出轨到底多严重，还是需要调查取证的。

只是齐溪到, 虽然自己在了解全貌前先按住不表,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命运的安排，奚雯在齐溪告知前，自己发现了齐瑞的问题。

在和顾衍商量好一起调查自己爸爸的当晚，齐溪接到了妈妈的电。

电那端, 奚雯的声音带了点颤抖：“溪溪, 你爸爸应该出轨了。”

齐溪愣了愣。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 但这是妈妈亲看见的。”奚雯并不知道齐溪已经知情，声音隐忍着巨大的痛苦，齐溪到她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如此能最大程度上汲取到空气中的氧气，“今天是你爸给我约的固定的spa日，他也是亲自把我送到酒店的，说会在酒店的咖啡厅一边等我一边处理工作邮件, 等我做完再接我一起回家。”

对于齐瑞的这个习惯, 齐溪是知情的, 虽然齐瑞常常缺席齐溪校的活动，但他对自己太太倒是还算上心，比如每周固定有一天能放下头的工作，亲自接送老婆去做spa, 全程就在酒店楼下等着。

也正是这些细枝末节，曾经让齐溪认为父母是非常相爱的，爸爸就算有点重男轻女的『毛』病，至少对妈妈是说的。

然而如今着电那端奚雯颤抖的声线，再到自己见到爱马仕包在王娟的震惊，齐溪已经感觉有什么是不能被推翻的了。

很多事情，根本经不起对比，一旦对比，过去的认知或许完全被打破，留下的只有千疮百孔，比如奚雯的coach，王娟的爱马仕。

往日再恩爱的细节，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根本只是处心积虑。

“spa本来是一个半小时的项目，但技师做了十来分钟后，就身体不舒服晕倒了，所以这次spa也临时紧急取消了，技师被送去了医院，我就打算去酒店咖啡厅找你爸爸。”

不消妈妈说完，齐溪其实已经猜测到了发展，然而再次从妈妈嘴到自己的猜测真，齐溪仍旧觉得深受打击。

“但你爸爸不在咖啡厅。”奚雯的声音已经变得几近支离破碎，“我找了一圈，他并不在原本等着的座位上，找了一圈，也是巧，看到他正从卫生间出来，结果我刚叫住他，发现他并有往咖啡厅走回去，而是朝酒店健身房和游泳池的方向走。”

“前几天我刚调侃过他最近有点小肚，着他是不是虽然当时显得不在意，其实内心介意的要死，准备偷偷趁着我不知道去减肥，为了不下他的面，不让他尴尬，我就偷偷跟着他，结果他去的不是健身房的器械区，而是酒店的游泳池……但他根本不会游泳，以前小时候落水过，所以对水还有点心理阴影，我有点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他摆着器械不练，竟然打算一把年纪了游泳，所以就跟了上去……”

齐溪只感觉血『液』往头脑上涌，所以自己爸爸是去游泳池私会王娟了吗，如果妈妈看到了这么恶心的场面……

可齐溪到的是，奚雯看到的，是比自己爸爸和小亲密互动更恶心的情景——

“结果我发现，你爸确实不是去游泳的，他是去看一个小孩游泳的。”

齐溪愣了愣。

此刻气温并不低，但奚雯的声音像是从冰天雪地发来的，齐溪甚至能到妈妈牙齿微微打颤的声音：“是个男孩，十来岁的样。”

齐溪一下反应过来，直到自己妈妈的下一句，像是一桶冰水把她从头浇到尾——

“和你爸长得很像。”

人在特别大的打击和痛苦面前，为了自我保护，常常会关闭一些过分敏锐的感官，原本齐溪从不认为这种是对的，然而直至这一刻，她意识到是真的。

妈妈的声音并有变轻，然而齐溪觉得她的声音变得很遥远，像是从梦发出来的，好像她和妈妈并有实际发生这一通电，这一切不过是齐溪的一个梦境。

“我到那个男孩，喊了你爸爸爸。”

……

**

齐溪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和妈妈挂掉电的，她浑身发抖，像个严重的帕金森病人，又合并了狂犬病发作，以至于怕光怕人怕外界一切的声音。

如果能找到地洞躲起来，就像冬眠的熊一样，不论有多少风雪，只要闭着睛睡觉，待到春天再苏醒，就自然而然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那该有多好。

然而齐溪觉得自己像被丢进了密室的求生者，面对四面的围墙，逃可逃。

再恶心再观崩塌，她也不得不去面对这些事情。

她以为发现爸爸出轨王娟已经是足够有底线和『操』守的行为，然而她到，自己爸爸对这个家庭的背叛，比她的还离谱。

结束球赛后，是顾衍一路陪着齐溪回的租住的房，赵依然今晚加班，因此屋内就只有顾衍和齐溪，原本齐溪还打算趁着这个空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