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止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抿着唇，神情有点凝重。

“嗯。”陆心念不可置否。

她的手臂原本就是刺痛的感觉，他这么挫，那种痛觉更明显。

“那只挫手？脚掌？”顾行止虚心的询问。

“恩，有点麻。”陆心念只能如实告诉他。

“好，我知道了。”

少顷，他又问：“你还有什么感觉？都跟我说说。”

陆心念不想说。

刚才她都看到他很难过的样子，心疼，歉疚，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她就不愿意看他这样，才狠心说出那些话。

如果现在妥协，那……

“陆心念，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奶奶，反正她肯定知道。你应该很清楚，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好。”顾行止再次再次强势告诫。

奶奶确实知道，这药方就是奶奶配出来的。

陆心念喝了以后，肯定要跟奶奶说自己的反应。

她无声的叹气，现在是她拿顾行止没有办法。

“说吧，你已经浪费两分钟了。”顾行止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装模作样的说着。

“全身刺痛，眩晕，抽搐，手脚发麻。有时候会心悸，恶心。冷热交替，虚脱。”

陆心念清冷的声音响起，仿佛说的这些症状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顾行止听了，心却一阵阵的抽痛。

每天要承受这么长时间的痛苦折磨，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陆心念看着他。

不想让他多想，她又开始扎心：“你不用心疼，也不需要同情我，我不需要，习惯了。”

同情？

顾行止被她气笑了。他倾身下来，轻轻捏住她的下颌。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顾行止强迫她看着他。

他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裹着些许笑意：“陆心念，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好了？难道你不知道人家都叫我活阎王？我对你，有爱情，有心疼，唯独没有同情。”

陆心念顿时语塞，确实是那么回事。

被他这么说，她的注意力都被分散了。

“好啦，我给搓搓手，待会儿弄脚，其他的你先自己撑过去吧。”

这话听着就不那么怜香惜玉了。

顾行止就是故意的，省得这丫头总是以为自己同情她。

陆心念砸砸嘴，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感觉现在她说什么话，这人都能第一时间给她怼回来。

明明才几天不见，现在怎么感觉他变了不少。

不过说实话，她竟然更喜欢这样的他。

他原本就不应该为她那么伤神，痛苦。

顾行止没有想她会考虑这样的问题，而是开始全神贯注的给她搓手，一边搓，一边揉，时不时还捏捏。

颇有些美容院技师的水准。

不过他完全是无师自通。

这样有利于她血液循环，缓解那种发麻的感觉。

在安静的房间里，那种感觉就会逐渐扩大。

分散了陆心念其他的痛。

不知道是不是顾行止的做法有效，或者他的到来确实无形中给陆心念带来了力量。

她竟然觉得今天的痛苦并不是那么难捱。

这天，夕阳西下的时候，她就睡下去了。

顾行止看她总算没有那么痛，默默松了一口气。

他看了一眼时间，也有五六个小时了。

他过得格外漫长，更别提身在痛苦中的人。

看她睡得还算安稳，顾行止才站起来，走出去。

他有些话要问奶奶，还要打个电话。

奶奶已经在厨房做饭。

见顾行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门口站着。她怔了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心念睡了？”

顾行止不可置否。

“挺好，今天应该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睡得最早的一天了。”奶奶一脸欣慰。

“奶奶，有些事，我希望您能如实告诉我。”

奶奶愣了一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