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奶奶听到这问题，嘴角扯了一抹苦笑：“来例假对女孩子来说是一个重要的蜕变阶段，但受到了重创，那是不可逆的伤害。”

“就比如一张白纸，你揉皱了，虽然可以再摊开，但上面的痕迹没有办法消除，它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其实现在心念的状态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刚开始一两年，先头的两天她只能卧床，疼得不能动。”

陆奶奶这些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每一个字就如同在顾行止的心上划下一刀。

疼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奶奶的话还在继续：“她调养了那么多年，当到达某个程度时基本上就没用了。”

“她的体质特殊，异于常人，也不能随便吃药。”

陆奶奶一脸的疼惜，这些事她几乎从来没跟外人提起，那是一场真实的噩梦，也是封藏已久的伤疤，每次提到就如同把它揭开，抽筋剥骨的疼。

但随着顾行止和陆心念的感情越来越好，现在她已经不把顾行止当外人了。

说到最后，她语重心长的叮嘱道：“行止，奶奶年纪大了，现在看着还挺好，但有句话说得好，世事无常，也不知道还能陪心念多久。

现在每天跟她一起的人是你，奶奶恳求你，以后多多照顾她。心念这孩子从小经历了太多磨难，习惯了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习惯了自己扛下所有事情。

奶奶请你主动一点，感情的事情她可能还不会。请你对她多一点耐心。她值得你对她好。”

陆奶奶微微侧过头，快速的抹了抹眼角的泪。

顾行止的脸色非常冷峻，少顷他郑重的声音才响起：“奶奶，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心念，不会辜负她，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他不是个喜欢给承诺的人，更愿意用行动说明一切，但在这件事上顾行止知道，他必须要给出一个承诺才行。不然他心里都不踏实。

“好，奶奶相信你。”陆奶奶对顾行止的印象是非常好的。她重新扯出一抹笑容，想快点驱散这种伤感的气氛，不然待会儿让陆心念看到，她又要担心。

可能还会迁怒顾行止，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之后他们没再说话，陆奶奶可能也是想让顾行止消化一下。

看他的表情，既心疼又愤怒，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大约过了十分钟，陆奶奶才再次提醒：“行止，刚才奶奶跟你说的那些，你不要在心念面前提起，那些事情对她来说每个字都太沉重。不提，对她会好一点。”

“好。”顾行止嘴上应下来，但心里却忽然懊恼起来。

他刚才在外面还问她，让她亲自告诉他，当年她在医院的事情，现在想想如果让她亲自说，那无异于是让她自己亲口撕开曾经重伤，或许现在还没有痊愈的伤疤。

让伤口赤果果的暴露在外面，何其残忍？

这么想着，顾行止心里做了个决定。

他不能让她再经历二次伤害。

想起她刚才那个眼神，顾行止的心忍不住隐隐作痛，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

他每次问她那个问题，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顾行止垂眸，心情有些低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陆心念从厨房回到屋里的客厅，她一脚刚踏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

顾行止猛然回过神来，他站起来二话不说，大步走到她跟前，然后一把将陆心念抱住。

陆心念整个人石化。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