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止强势的看着陆心念，不管事实多残忍他都想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他有知情权。

其实他已经预料到情况必定很糟糕。但他现在就想知道最糟糕会到什么程度。

陆心念已经感受到他的坚定。

她也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之前也告知他蛊虫的事情，那关于这玩意儿的事情，她自然也要跟他说清楚。

只听见陆心念清冷的声音响起：“它会慢慢爬到你的大脑里，啃食你的脑细胞，你会变成行尸走肉，最后会变成听从那个给你下蛊的话，完全沦为傀儡。”

顾行止听完，脸色十分难看。

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如果是一般人看到他这样，肯定会瑟瑟发抖。

但陆心念看到他如此，却没有太多的波澜，因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她不会告诉他，她甚至有点跟他感同身受。

半晌，顾行止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如果你没有发现它，大约还有多长时间能跑到大脑里？”

“这种蛊刚中进身体里去前几年会移动得比较慢，但五年之后，它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果再不制止，你身上这只最多不到一年就会到你的大脑。”陆心念如实告诉他，这次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顾行止冷色始终非常冷。 深邃冷酷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鸷。那种杀意那么明显，陆心念可以看得很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行止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谢你。”

他非常郑重的道歉，这一刻他忽然感觉眼前这小姑娘善良多了，虽然她到他身边也是别有用心，但至少不会让他成为傀儡，不会让他成为行尸走肉！

那些人的狠毒程度从来没有让他失望。

“不客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陆心念倒是非常爽快，从来遮遮掩掩。

从开始跟顾行止开诚布公的谈，她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得很清楚。

“我知道。”顾行止似乎已经习惯了。所有人到他身边都是有目的的。即便她对他再好，也并不例外。

之后两个人相顾无言。

顾行止的心情原本挺好的，难得睡饱，又吃了美食。但跟陆心念的这一番谈话之后，他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或许他根本好心情这种事没有缘分。

或许是之前刚睡了五个小时，顾行止现在很清醒。

陆心念率先站起来：“回房吧，待会给你换药。”

顾行止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后背还有外伤。说起来也是神奇，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疼了。要不是陆心念说要换药，他已经想不起这个事情。

“嗯。”

陆心念把碗筷收拾好，关好门，带着顾行止回房间。

顾行止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若有所思。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在外面过夜，这种感觉对他来说绝对是阔别已久。

陆心念的准备显然很充分，已经把药弄好了。

顾行止趴在床上，脸枕着他的手。

陆心念速度很快，等她说可以了， 他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