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尧看着怀里的白花，不禁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中。

“还是和当初一样啊，本意是好，可送出去的东西些许的有些让人惨不忍睹。”

还记得当年，九尧去刺棘林历练，被丹毒鸟毒伤，安宁可是费老劲儿去找了一种比丹毒鸟更毒的毒药，还笑嘻嘻的和他说找到了一种神药，结果九尧被药搞得龙鳞掉了好大片，好长时间才重新长全。

槐芜看着思绪飘向远方的九尧，戳了戳他。

“兄长，人家都明显显的和你表白心意了，你是怎么想的。”

九尧不由得苦笑

“我如果答应她，就只会拖累她。”

“兄长，你难道不遗憾吗？”

“遗憾啊，世间之事大抵遗憾才是常态吧，当初我们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成为正式的夫妻.....”九尧想起来了当年种种，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骨节被捏的发白。

槐芜见此，手附在阿尧的肩上。

“兄长，那你，又该怎么去给她答复。”

“我.......”九尧被安宁表白的时候他内心的喜悦是遮掩不住地，可是他明白他不能，安宁如今把他忘了就是最好的结果，九尧深知自己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久，他许诺不了什么，只是如果他死了，只会平添伤心。

此时到家的安宁还在思索那些说给九尧的话，一想起来，脸就不由得发红，发臊。

“哎呀，真的是，不就告个白嘛，有啥害羞的”安宁使劲的拍了拍脸。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夜幕降临，整个莲羽依旧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雾蒙蒙的。

安宁早早的上床，她期许接下来每一天的到来。

夜半，均匀的呼吸声代表着安宁已经进入梦乡，身边闪现出一个人影。来者正是九尧。

此时他唇色苍白，显然是动过大力气的，他轻轻坐在安宁的床头，看着安宁熟睡的脸庞，还有散落在一边的长发。

“我的陌陌啊，你可叫我怎么办好，今天你兴致勃勃的去书屋找我，让我与你成为恋人，我当时内心说不出的高兴，你和千年前一样，那么主动，让我慌了心神。”

“可是陌陌，原谅我这一次，我答应不了你，我陪不了你多久，与其让你今后痛苦万分，不如就此了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九尧此时的眼泪却像珍珠断了线一样。

“陌陌，我不清楚，你这八百年都经历了什么，虽然你现在想不去我们之间的过往，但我一点也不介意，反而很开心，你就应该像你人世的名字一样，平安喜乐，之前过去的痛苦种种，我不希望你记得，我希望没了我，你可以快快乐乐过完此生。”

说完这些话，九尧的声音已渐渐更咽。

他轻捋这安宁的碎发，替她掖了掖被角。

“自翎月台初见，我便已动心，你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你的骄傲，你的不堪我都记在心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循心而去。”

九尧突然轻咳了一声，他已经用术法用了太长时间，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陌陌，我很爱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爱你，若有来生，我一定风风光光娶你回家，我们就做平凡夫妻，我要每天给你梳妆打扮，看着你，护着你，直到我们白发苍苍。但是此生，你要忘了我，好好活下去。”

九尧用尽力气轻轻的在安宁头上一吻。泪珠也随之滚落在安宁的脸颊，这一别，就是永远了。

九尧起身正要消失，突然一双凉凉的小手抓住了他的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