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旁，我和曾黎隔着红色的火焰而坐，她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红，不知道是被火光映的，还是就是单纯的害羞。

毕竟此时此刻我身上就穿了一条底裤，虽然我们之前短暂的在一起过，但也就仅限于牵手和拥抱这个阶段，还有很多防线都没有突破。

“衣服烘多久才能干啊？”

曾黎轻声问道。

“至少一两个小时吧。”

我想了想说道。

“要这么久？”

“你要是等不及，我就打个电话让杨丽她们送一套过来。”

“不了吧……”

曾黎否定了我的提议，随后透过火光，静静的看着我的身体。

她的眼神非常清澈，如果是钟瑶这样子，我势必又要调侃几句，可是面对她，我却说不出半句浑话。

“好看么？”

我笑了笑问道。

曾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轻轻道：“方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因为秦远，你的店铺才被封掉的？”

我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却依旧没有露出马脚，故作不解道：“你在说什么呢？我的店是自己不想开了，跟秦远有什么关系？”

“到现在你还在骗我……有意思么？”

曾黎似是自嘲一般的说道。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是不是把这件事小馨告诉你的？”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么？”

曾黎复杂的望着我：“其实早在在凤凰古城跟你相遇之前，我就有过这样的猜测，只是没有确定而已，你的两家店开业我都有所参与，你认为要找人问个真相，会问不到？”

“那小馨她为什么还要专门来凤凰古城……”

我有些凌乱。

“那是因为我怕你会在凤凰古城一直待下去，丧失对生活的斗志，所以才让她陪你一段时间……但是从她传回来的消息看，你并没有那样。”

我的内心百感交集：“这么说当初你问我为什么关店的时候，其实心里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时候我还没有找人确认，但也猜到了八九分，跟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还要跟我生气？”

曾黎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瞬间明白过来，她所生气的，并不是真的以为我又变回了从前那样的浑浑噩噩，而是气我没有跟她说真话。

“是这个原因么？”

我把我的猜测说给了她听。

“嗯。”

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望着我，很长时间才问道：“方宇，你说我们究竟应不应该在一起？”

“你认为呢？”

我沉默了很久，最终把这个问题又抛回给了她。

“还记得那晚在苍山九龙池边，我说的话吗？”

“嗯？”

“过去这些年，我一直在等那个盖世英雄的出现……他在去年秋天走进了我的生命，到今天，并没有离去。”

“可是……我给不了你什么承诺，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

我点起一支烟，试图缓解我此刻的焦灼。

曾黎苦涩的笑了笑：“所以，你认为我们应该就此结束？”

“我不知道……”

“书上说，能在这种时候说这几个字的，都不是什么好男人……”

“你觉得它说得对么？”

“也许对，也许不对。”

曾黎默默起身，拿起篝火上已经干了大半的衣服，当着我的面，又把我的衣服脱还给了我，然后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然后是裤子。

我目不斜视的盯着篝火，曾黎倒也不担心我会偷看。

片刻后，我跟她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我们回去吧。”

她对我说道。

“嗯。”

……

这个夜晚，我和曾黎第一次同室而眠，不过是她睡床，我睡地上，原因是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主人家早就已经睡下，这时候如果再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怕吵到人家，而且我们也根本找不到放被褥的地方在哪儿，所以只能待在一起。

说实在的，我没有贬低山里人的意思，因为我自己也是山里人，但很多的时候，山里人确实对卫生情况非常不重视。尤其是这种贫困地区的居民，虽然房间已经提前打扫过，但却打扫得非常马虎，一些地方还能看见蜘蛛网，被子和枕头也是带着一股陈旧的霉味……这并不是他们不尊重客人，只是他们的生活状态注定了他们的这种习惯。

我从小在泥巴地里打滚长大，适应这样的环境当然很简单。

但曾黎明显从未在这种卫生条件下的地方睡过觉，她神色凝重的勉强自己躺在床上，但却丝毫无法入睡。

“实在睡不着的话……我去找张塑料薄膜，拿给你铺一下